翻天,肯定是不能的。
和亲王哭丧着一张脸,“皇兄,你不知道,因为这事,吴库扎氏对我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要不是那个丫头趁我喝醉了,悄悄摸摸的爬上我的床,怀了我的孩子,我跟吴库扎氏现在一定还是恩爱夫妻。”就因为这个丫头,他现在时不时的被吴库扎氏翻旧账。
乾隆被和亲王这话气得,手里的茶盏直接飞到了他的额头上。
鲜血混着茶水,从和亲王的眼角滑落,和亲王这才意识到,乾隆是真的因为这个事情生气了。
可是气什么呢?
不过是睡了一个丫头,有一个庶女,这庶女又不值钱,皇上生什么气?
皇太后被和亲王这番流氓的话气得不轻,这么多年来,她修身养性,没想到这弘昼竟然成了这番模样。
难怪这耿贵太妃要她出马,想必也是知道这个儿子太过混账,她自己应付不来。
“弘昼!那是你的女儿,不论嫡庶,都是你的女儿!”皇太后厉声道,什么嫡女庶女的,在皇家里这嫡庶最不重要。
这有几个嫡子是继承皇位,有好下场的。
他一个王爷,倒是讲究起了这些来。
和亲王抬手用衣袖擦拭脸上的血水,眼睛里有一点,又使劲揉揉擦擦的,“皇额娘,这小丫头出身卑贱,送到宫里来养,反倒是脏了宫里的地界。”
一瘦不拉叽的小丫头,身上没二两肉的,看着那双黑黢黢的眼睛,都瘆人。
乾隆这下是真的忍不了,拿着手边的果盘就往和亲王身上招呼,骂道:“卑贱,你也个庶子,你是不是也卑贱!”乾隆就没有想过,他能在和亲王的嘴里听到这句话。
卑贱,这世上的庶出若都是卑贱的话,他这个皇帝,不是也一样。
和亲王猛然的反应过来,“皇上,臣弟不是那个意思。臣弟是说那小丫头,她生母是个伶人,被底下的官员送到臣弟的府上的。以前也不知道伺候过多少的男人!”
那个丫头,说是丫头,可他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样的丫头,南边多得是。
一些养母养爹,买回去,好好的养着,专门教那些勾引男人的手段,等养大了,再连本带利的卖出去。
那丫头就是这样到的他府里。
皇太后被和亲王这污言秽语给气得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拍着桌子就怒道:“伺候多少男人?要不是你睡了人家,人家一辈子当个丫头,也好过被你污蔑!”
弘昼这性子已经左了。
“你若是没有那个意思,她能把你怎么样?是强行把你给睡了?还是强行把你给吃了?”皇太后有些话,说不出口。
和亲王有点委屈,觉得皇太后跟乾隆都不站他这边,不信他说的话。
“皇额娘,真的不是儿子主动的。”他喝多了,哪里知道那么多。
皇太后听不下去,“你不主动,难不成她能强上!”这真是没有救了,要是喜欢吴库扎氏到这个地步,把府里的女人都散了啊。
耿贵太妃又没有给他选妾室,如今府里这些,都是他自己找回来的。
和亲王憋着气,他说话怎么他们就不信呢,真不是他要睡的。
乾隆看和亲王这个样子,觉得他无可救药,本来这几日再朝堂上看着他,还算是有点脑子的。
可是到了这个事上,他的脑子就跟被狗吃了一样。
“弘昼,你受制于福晋,朕不管,可你纵着你福晋虐待孩子,朕必须得管上一管。”这吴库扎氏的威风也太大了些,皇家的孩子,岂是她能钳制的。
和亲王要哭了,委屈的,“皇兄,臣弟的福晋真的没虐待孩子,那小丫头,跟她那个短命的娘一样,身上没有二两肉,不是臣弟的福晋的错,她根本不管那个小丫头的。”
吴库扎氏之子啊跟他吵架的时候,提起这个小丫头,平日里根本不见这个小丫头。
若不是前一回吴库扎氏进圆明园里请安,额娘说是要接这小丫头进园子,她也不会说要将小丫头送去庄子上养着。
皇太后听着这话,心里的火那是越烧越大,叫了自己身边的姑姑过来,“去请和亲王福晋过来,哀家倒是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顺便也将那小丫头给带过来。”
“皇额娘!”和亲王忙喊道。
皇太后不耐烦,手一挥,“别出声,哀家现在就等着。看看你那嫡福晋吴库扎氏跟你唱的这是什么戏。”
弘昼这般推三阻四的,想来这小丫头真的怕是有什么。
和亲王苦着脸,“皇额娘,一个小丫头罢了,若是您喜欢小孩子,儿子叫吴库扎氏将几个阿哥带进来陪您。”
皇太后:“别给哀家打哈哈,也别给哀家使手段,哀家就是想要看看,你能荒唐到什么程度。”她现在是不信弘昼这一张嘴。
他自己的额娘难怪要求到她的头上,照理说,这样的事,耿贵太妃开了口,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乾隆也定定的看着和亲王,这个弟弟,以前也没有这么糊涂的,现在这个人,跟之前那真是判若两人。
“皇兄,我真的没做什么,她一个小丫头,值当我费劲吗。”他就是不管不顾罢了,又没叫人去虐待她。
和亲王对于这个事,心里真的是很不能理解,这旱灾,大小金川的事,这么多,乾隆怎么就捏着这一件事不放手。
乾隆也不理解,那是他自己的孩子,这不关心没啥,可这生活上都要克扣,那真是过了些。
好在乾隆给和亲王的园子离这圆明园不算远,这和亲王福晋过来也不到半个时辰。
于穗岁本来是没有事做,打算去当空军大师的,结果遇上了高贵妃。
两个人又是一对视,然后猛的扭开头,然后双双的进了旁边的二层小楼里。
看着不远处从路上过去的吴库扎氏。
高贵妃坐在左边,中间放了一张小几,上面摆着瓜果和茶盏,楼下站着两人的几个宫女太监。
大家面面相觑,就是都不敢说话,谁都知道她们的主子,互相不对付。
高贵妃十指纤纤,端起天青色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是好茶,六安瓜片。
“瞧着没,那是和亲王嫡福晋。”高贵妃的视线往匆匆奔跑的吴库扎氏那一扫。
于穗岁立刻就知道,这高贵妃跟和亲王福晋不对付。
瞧过去,只能见着一个浅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