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闻言,猛地回头看他,斜髻上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扫过陆晏廷胸前的那块衣料上镶着的玉珠。
二者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珠玉碰撞声。
她启唇,看着远处那古青檀的方向,有些不可置信摇摇头:
“怎么会……我记得那棵树,和之前是一样的,上头还有些很深的划痕呢,和幼时一模一样……”
陆晏廷并没有反驳她的意见,只道:
“你没有否认我的上一个问题,所以,月儿,你心里也认为叶家父子多多少少有些问题,对吗?”
江近月没有否认,她干脆利落地承认这一点:
“我……不确定,就是觉得他们有些奇怪,所以半信半疑而已,不过,我好像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说到这,她掀眸看向陆晏廷。
陆晏廷此刻抿着唇,下颚角叶紧绷着,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是他查案时一贯的严肃,不带任何戏谑调侃。
江近月问他:
“陆晏廷,你才来多久,你怎么知道叶家父子有问题?”
陆晏廷牵起江近月的手往回走,小声同她说:
“我一到杭州,他紧接着就上门来拜见,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他有意窥探。我可以确定,他至今还查不到我的身份,所以那时想来确认一番。”
“如果你现在去张家试探,或者在那时,就开口问什么小檀的下落,叶明帏一定会假意答应你的要求,帮你寻人。”
“等过几日,他就会满脸沮丧地来同你说,那个什么小檀阿兄早就病死了,或者早已搬走,不知下落。再安慰你一番,让你有什么事都找他就好,伪装成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这话听着,倒有点像在说当初的他自己,冠冕堂皇的。
不过江近月没好意思将这话说出口,因为陆晏廷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她本人也是深受其害。
江近月略过这个话题,又问:
“那你所说的,张家可能不是我的祖宅,这是什么意思?总不至于我连自己家都不认得了。”
陆晏廷反问她:
“所以你进去时,觉得熟悉吗?认得吗?”
江近月仔细回忆起第一次被叶明帏带着进张宅的画面,一脸哑然,垂下头道:
“的确有些陌生,除了那棵古青檀外……我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江近月当时到杭州时,早就记不得了家中地址了,她只记得自己是秋水镇人。
当年屋舍的地址,还是江近月去官府查的……
官府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