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管他是高衙内还是低衙内,举起砂锅大的铁拳,砸向高衙内面门。
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
高衙内被林冲一拳打倒,滚落楼梯,泼皮门纷纷避让。
待其落地,才七手八脚将他搀扶起来。
“哎呦,血!流血了!可疼死我了。”
高衙内一抹口鼻,沾了一手鲜血。
他哆哆嗦嗦的指着林冲叫嚣:
“林冲,你个贼军汉,死丘八,敢跟本衙内动手。”
“狗一般的东西,我爹高太尉弄死你比碾死一只臭虫都简单。”
林冲活了两世,何曾被人当面这么骂过,心说还是打的轻。
高衙内一个大男人,头上插着一朵大红花,林冲越看越厌恶。
他从楼梯一跃而下,揪起高衙内脖领子,抡起蒲扇打的巴掌左右开弓。
“啪”
“谁是小骚妇。”
“啪”
“谁是贼军汉”
“啪”
“谁是死丘八。”
林冲说一句,抽一巴掌。
一众泼皮何曾见过有人敢打高衙内,一时呆住。
高衙内被打的眼冒金星,鼻血直流。一张丑脸两腮被打的肿起来老高,如同塞下两个包子一般。
刚见到张婵儿时就流了一次鼻血,这次又被打出鼻血,高衙内何曾如此出过血。
他捂着口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冲,想不明白这窝囊教头何时变得这么勇的。
在别人口中,林冲虽然武艺高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好人,说难听点就是怂包。
当年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王进,因冲撞高太尉被罢免,众教头纷纷求情。
林冲与王进关系相近,可林冲怕得罪高太尉,硬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这么个怂货,别说不知道这小娘子是他的夫人,就算知道了,高衙内也敢上手。
万没想到,这林冲都认出来自己,竟然还敢动手,真真的可恶。
仗着高太尉的权势,高衙内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何曾受过这等待遇,一时间竟委屈的想哭。
他的判断没有错,若是真林冲在此,或许就会忍气吞声。
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人是假林冲,真吕布,杀人从不眨眼的真吕布。
当年温侯被困下邳城,因为舍不下妻儿,拒绝了陈宫建议出城驻扎,以成犄角的计划。
结果导致水淹下邳,魂断白门楼。
这样的一个宠妻狂魔,媳妇儿被欺负了,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张婵儿见夫君及时赶到,顿时压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哭的梨花带雨。
林冲见自家娘子这幅模样,心中怒火更胜。
此时的高衙内在他眼中已经如同死人,只要他再使些力气,一拳下去,这草包的脑袋就会脑浆迸裂。
再看向高衙内众人时,林冲眼神中已经充满杀意。
“来人,给我狠狠的……”高衙内话没说完,眼神与林冲一对视,顿时吓的面色发白,慌忙避开。
剩下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众泼皮帮闲俱感受到杀意,更是两股战战,瑟瑟发抖。
林冲此人虽有弱名,可身手却不是虚的,真要动起手来,他们几个沾不得半点便宜。
众泼皮聚在高衙内周围帮闲,也就图个蹭吃蹭喝,犯不着与林冲拼命。
正下不来台时,高衙内身旁一个机灵的帮闲,开口打圆场道:
“林教头休怪,衙内不认得贵夫人,多有冲撞。”
其余帮闲纷纷开口附和,劝住林冲和高衙内:
“是啊,大水冲了龙王庙。”
“林教头切勿怪罪。”
林冲双拳紧握,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时间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