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前世大汉温侯,统领千军万马,何等风光。
堂堂大汉温侯,如今变成了小小宋国一教头。
连个小小的衙内,都敢动自己女人的心思。
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
今日没打杀了高衙内这厮,全是因为权势低微。
大丈夫身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林冲决定,从今天起,不再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
无论是前世的乱世,还是今生的盛世,被欺负的总是无权无势的人。
他要一步一步爬到最高。
比高衙内的干爹高俅还要高。
想要进步,接着在禁军当教头,混吃等死是不行的。
眼下东京汴梁禁军懈于训练,纪律松弛。
禁军几乎已经成了高太尉的私役家奴。
就连军营的地皮,都被高太尉占去大半,建了私宅。
禁军中的军卒不是被高太尉调走私用,就是交了好处,免于训练。
操练时从未满员,也导致林冲有了大把的闲工夫。
在高俅一言堂的禁军中,想要像前世那般闯出个名堂,难于登天。
还是早日另寻出路的好。
林冲分析出,唯有两条路可行:
第一、凭借自身的武艺和军事才能,去边关博一个功名。
林冲根据原身的记忆,知道此时北方有夏国、辽国、金国这三个强敌环伺。
大宋帝国的北方时常遭到异族劫掠,即便如此,每年还要给他们奉上大笔金银锦缎作为岁币。
堂堂天朝上国,竟变得如此不堪。
温侯前世也是从底层军士做起,靠自己精湛的弓马骑射,为人处世,一步步成为一方诸侯。
去边关,有自己用武之地,凭自己的本事,用不了几年便能闯出个名堂。
可边关苦寒,张婵儿跟着去边关如何受得了北方漫长的冬季。
若是将其留着东京汴梁城,免不了被高衙内觊觎。
第一条路暂时不通。
第二条路就是结识朝中权贵,求一个进步的机会。
当今朝堂上有权势的当属蔡京蔡太师,蔡京身居高位,自己这等下级军官,恐怕见他一面都难。
再就是童贯,此人常年经营西北,听闻今年在京城担职。
高俅自不必说,还有一个转为皇家采办花石纲的朱缅,此人在南方,一时也无法接触。
林冲努力思考着前身林教头的关系网,却想不出哪个能与上面几位搭上线。
且说高衙内自从在大相国寺见了张婵儿,便被迷得神魂颠倒,回家后如同丢了魂一般。
满脑子都是张婵儿那婀娜的身段,绝美的脸蛋。
珍馐美味如同嚼腊,琼浆美酒如饮冷水,整日怏怏不乐。
如此的美人,怎就便宜了那粗鄙军汉林冲。
高衙内心中对林冲充满了深深的嫉恨。
一众泼皮帮闲上门伺候,见他如失心了一般,讨了个无趣,各自散去。
平日里,众人聚在高衙内身边帮闲,不过是图个蹭吃蹭喝,偶尔还得些个好处贴补家用。
谁料想高衙内自从见了林家娘子,竟变成这般模样,众人没了好处来源,心中自是不快。
有几个急的恨不得马上去将林娘子绑了,剥光送到高衙内的大床上。
可是碍于林教头的手段,一个个只有贼心,没有贼胆。
“昨日我请衙内去赌场耍刷钱,衙内理都没理。”
“你那算什么,我听闻最近樊楼从扬州来了一批小蹄子,一个一个模样身段堪比仙女一般,昨日我说与衙内,衙内却说,天下哪有女子能比得了林娘子。”
“我听说衙内已连续两日,滴水未进……”
帮闲们蹲在门口,七嘴八舌议论着。
这时街上又走来一个相熟的泼皮,众人纷纷上前打招呼。
此人名叫富安,正是那日在庙里劝住林冲的机灵泼皮,是这群帮闲的狗头军师、主心骨。
富安作了个罗圈揖道:“哥几个稍安勿躁,待我去医治衙内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