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衙内风流,贪图衙内富贵,便生了攀附之心,趁着林冲不在,勾引衙内戏耍……”
陆谦虽然只见过林冲出入蔡京府邸一次,他却说:
“林冲与蔡府早有往来,多次被他撞见。前日见他骑了一匹价值不菲的宝马回家,以他的月俸,自是买不起的,想来也是……。”
“那林冲还扬言要杀进殿帅府,斩杀衙内和……”
“够了!”高俅一拍桌子打断陆谦的话。
多次出入蔡京府邸,前日还得了一匹宝马,原本懦弱的人敢对高衙内下狠手,并且这时候还敢大放厥词。
这一连串线索连起来,让高俅不得不认为林冲已经投靠了蔡京,并在《听琴图》事件上,为蔡京出了大力。
他实在想不明白,以林冲的身份地位,是如何与蔡京扯上关系,又是如何帮蔡京找到原画。
不过都没关系了,现在这个情况,林冲不可不除。
于是,高俅问道:“你二人可有计较。”
“小人有一计,可除掉太尉与衙内的心病。”陆谦恭敬的上前禀道:“须借太尉珍藏宝刀一用,到时如此这般……”,
他将早已经打好的腹稿禀告高俅。
高俅闻言道:“好,就依你的计划行事。”
整个过程下来,谁也没提最大的受害者——陆娘子。
高俅却记得高衙内做的好事,见陆谦遭遇这种事情之后,还是对自己恭恭敬敬,心中不免稍有过意不去。
陆谦告退时,高俅跟他说:
“此事你多用心,事后我自会抬举你。还有,随高管事去账房支取一千贯,给你家娘子治病将养身体。”
陆谦闻言,对高俅再三拜谢。
说起来,陆谦对自己的娘子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当时与陆娘子成婚也只是为了在汴京城有个落脚的地方。
当时他做生意折了本钱,无奈流落东京,为一口饱饭常与一帮泼皮无赖厮混。
陆娘子外貌不佳,脾气秉性又不讨喜,二十三四都未出嫁。
陆娘子二十五岁那年,其父亲病逝,一众泼皮在白事上蹭吃蹭喝,其中就有陆谦。
与众不同的是,陆谦除了蹭吃蹭喝,还帮忙出力,整件事上跑前跑后,帮了陆娘子不少忙。
按照那时的规矩,老人去世,遗产是传男不传女。
陆娘子是独女,没有兄弟,其父亲去世后,所遗房产就要归到同宗叔伯名下。
常年不来往的同族叔婶待她父亲的丧事刚办完,就过来索要房产地契。
叔婶说的好听,只说过户房契,房子还让她继续住。
待她日后出嫁,再让堂弟兄搬过来。
话是这么说,可以后说不定有什么变故。
以他们的为人,哪天叔婶或堂弟找个借口,将她逐出去流落街头也犹未可知。
当时陆娘子一时没有主意,只是推说父亲新丧,许多后事还未处理完,过户的事容日后再办。
叔婶不容她推脱,立时要办。
双方便当街争执起来,恰巧陆谦与一帮泼皮经过,连哄带吓打发了她同族叔婶,替她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