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许忘,好可怕……”
周多雨紧紧握住琴弓。
等候室的她们,自然是可以听到外边什么动静的,敞开大门就行了。方才许忘那样愤怒,这种毫不留情的情绪也影响到了她们。
今夏对苏昼尴尬地笑了笑。
“我刚刚看见她站起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本来想快点跑过来把门关上,还是被她们听到了……”
这种事情,苏昼也很难料到。虽然他知道许忘不是个好相与的对象,但完全想不到她坐在评委席上能做到这种程度。
一般人,就算觉得别人的演出有问题,也只会委婉地提出意见,哪会像她那样直白。
“这是好事,起码她足够刚正不阿,不用担心别人使什么小手段。”
苏昼安慰道。
“可是我们不就是她所说的那种,临时排练过后,自信满满想要参加面试的乐队吗?”
周多雨说。
“这也是要分情况的,你们的水平很不错,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
苏昼将祁祈提起来,展开成人形。
祁祈瑟缩着,用祈求的眼神望着苏昼。
“好可怕……我要回家……”
“你就别想了。”苏昼也不跟她客气,找到头套,直接套住祁祈的脑袋。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戴上这个头套,你的眼里就只能容下我来,什么许忘许记的,都是萝卜白菜,懂吗?”
“眼里只有你,那我不是更紧张了嘛……”
飘了,祁祈飘了,她现在都敢顶嘴了。苏昼一个指关节敲在她脑袋上,她吃痛地捂住脑袋,委屈地低下头。
好在,经过这么一折腾,她也算是回到了正常。
至于周多雨,苏昼跟她没这么熟,没法用这种手段安慰她。
他一个眼神甩给今夏,她心领神会,拉着多雨絮絮叨叨。
“话说,山凉跑哪儿去了?”
苏昼扫视一圈,没看见山凉的身影。
“她刚说她饿疯了,要去找点吃的,这会儿应该在楼上吧。”
今夏不确定地说。
说山凉,山凉就刷新出来,她抱着一盆面包,嘴里鼓鼓囊囊地走进了展演厅。
“到窝焖了吗?”
她倒是一点也不紧张,这种场合不过是小场面罢了,跟她平常表演的唯一区别就是,绷带乐队更出名一点。
“我们是最后一个,这会儿,前面还有一支乐队吧。稍微收拾收拾,准备上场。”
苏昼看看表,搁下她们,走了出去。到这个程度,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只要等待就行。
——
“……我也不说太难听的话,你们这个贝斯手,能换掉吗?开玩笑说听不见贝斯的声音也就罢了,总不能真的毫无存在感吧?下一个!”
许忘拍拍桌子,有些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哈欠。
小六说得对,在公共场合发言根本也不算事。她已经彻底进入了战斗状态。
“请最后一支乐队,开始乐队上场。”
今歌看着排序表,毫无波澜地说。她没有试图给今夏她们提供什么便利,也没跟许忘说今夏是她的妹妹。
这种话说出来毫无价值,也只会引人厌烦。
对开始乐队的四个人来说,最大好处就是能在熟悉的场地进行演奏,这就够了。
山凉带着贝斯,一马当先地走上台。她身后,今夏扶住蒙面的祁祈,也跟了上来。主唱周多雨最后一个上台。
她们找好站位,周多雨拿起话筒,开口说。
“我们要表演的,有两首原创歌,接下来是第一首,《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