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软垂着头缓步走进，余光正好撞见，李娟华几乎是瞬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下一秒，远远飞来一个橙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头上。
随后，骨碌碌地滚落在地，静廖的客厅中顿时出现了突兀的“哒哒”声，更给此时紧张的空气氛平添了几分可怖。
初软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得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一旁的陆淮夜眼疾手快，伸手在她腰间扶了一把，才免得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
虽然，她现在已经够狼狈了。
李娟华已然气得眼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望向初软的眼神中，满心的失望与愤怒交织。
她故作痛心，斥声责备：“初软！你在婚礼上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现在还不赶紧过来给亲家道歉？”
初软手指暗暗蜷成拳，指尖嵌入掌心。
此时此刻，唯有疼痛，才能让她清醒着，有与命运对抗的勇气。
“妈，你别傻了。”她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唇角笑意微敛，丝毫没有做了大逆不道错事的自觉。
“你应该早点认清现实，爷爷的命和我的人生，都不应该成为你拿来做交易的资本。”
似乎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女儿会说出这种话。
李娟华眸中的震惊之色快要隐藏不住，她再也顾不上现在还在陆家，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
手臂高高举起，就作势要往初软的脸上招呼。
初软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巴掌却被一只大手轻松地拦住。
瞳孔微微放大的同时，她错愕地望向替她拦下母亲动作的陆淮夜，心中五味杂陈。
反倒是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始作俑者，丝毫没有逾矩的觉悟，反倒轻轻嘲笑出声，沉沉阴鸷的眸子缓缓掠过李娟华扭曲的脸。
“吵死了。”
他毫不客气，随意甩开中年女人手臂的同时，又熟练地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
慢条斯理地一根一根，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随即，细长白皙得犯规的指尖懒懒松开，那条纯白手帕缓缓在空中左右飘散，几秒后，坠落在地板上。
陆淮夜这才慵懒抬眼，狐狸眸中的晦暗凶戾，只只一秒。
明明是后辈。
李娟华却莫名因为这一眼，心口停跳了一瞬。
她缓缓后退一步，满面呆滞惊诧，连对初软发火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偏偏陆淮夜丝毫不让步，薄唇倏然挂上几分冷笑。“几年没回来，怎么现在，什么货色都能在陆家大声说话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