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起虚脱的身体,疑惑着为什么只是搞个仪式就这么虚。
“切——真弱。”
看板娘不屑的别过脸去。
好了,现在……
我举起手里炽热的祭典,把画挂在病床对面的墙上。
我深吸一口气。
“以铸之力,拜请白日铸炉,以其炽热之伟力,重塑此人之躯,赐于弱小的我等,以铸炉之赦罪。”
祷唱结束,祭典,画,赤化精华,一样不落的燃尽。
而这时秦钥妈妈的眼睛里充满了将要溢出的恐惧。
还有一个异样的出现……
周围的温度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飙升。
可是,仪式已经开始生效了,一但有什么变动肯定要出大问题。
看板娘默默转身,走向门边。
啊——真是个可靠的搭档,应该是找门外的秦钥和周伯帮忙安抚秦钥妈妈的情绪处理现状吧。
不过我在几秒钟后,意识到真正的问题出现。
“小姑娘,老头儿,准备跑路了。”
啥——?!!!
“哎?可是——哎……?”
然后,我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
我面前的秦钥妈妈也跃跃欲试的要离开这里。
炽热的力量包裹起秦钥妈妈,表情已经看不清了。
但肢体的活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淦……没办法了……
我果断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相信我!没事的!别动!”
然鹅没有说服力。
也是……谁会相信我一个小毛孩子能搞定现状呢……
那就大力出奇迹。
我加大力度,强手压制。
说起来……有些过分,但没办法……
我那时没什么关于这方面的常识,执行铸炉的赦罪时,被赦罪者体表的温度是难以想象的,周围的温度也会急剧升高。
我很明显的感到了肢体传来焦熟的气息。
周围的布制品早就浓烟滚滚,金属制品弯曲变形,电子设备完全宕机,火花噼啪乱闪,火焰一簇簇跳跃着……
快点啊——再快点——!
火警警报哀鸣着,周围的杂乱脚步响起。
终于——炽热的光散去,秦钥妈妈像面条一样软塌塌的垮在床上。
手已经碳化了,手指全部掉了,剩下的玩意像一节脆脆鲨长在那地方。
我拼命搂起秦钥妈妈,废了老劲把她扛在肩头。
向门口的路早就被张牙舞爪的火焰封死了。
抬脚踹碎玻璃,火焰更气势汹汹逼近三分。
没时间犹豫了,我加大了力道搂紧了肩头的秦钥妈妈。
纵身一跃,一瞬间宛如身在云端感觉。
哦,那里是五楼。
自由落体的快感,绝对是难以言喻的,然而代价十分昂贵。
我尽力调整了一下秦钥妈妈的位置,然后落到了地上。
瞬间,便是两条腿以一种很艺术的纹路绽裂开来,幸亏我没血这个玩意,不然就可能是一副很猎奇的场面了。
“——!”
哎?耳朵听不清了……
叫我吗?
我看了看怀里没有大碍的秦钥妈妈。
放心吧,这不是没事吗……
然后,秦钥妈妈在我猝不及防之时滑落而下。
幸亏周伯反应迅速,抢先接住了她。
我看着我的双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蚀——这是以凡人之力强行干涉神之力的代价。
这波不妙啊,等下我要是整个人都碎在这里一定会变成大新闻的吧。
我试着甩开脚丫子跑路,可腿一动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
“这货我带走了。”
“等下!”
“等个鬼,等会儿这些你们自己处理吧,这算是仁至义尽了。”
“小姐,让他们走吧。”
“可——”
一个血红的影子闪过,瞬间二人踪影全无。
——————
“笨蛋——”
啊?
啥啊?
同样炽热的感觉在身体的周边重燃。
“到底是为什么呢?这么像——又想起那段悔恨的往事了……”
“为什么有这么多破事啊啊啊啊!累死了!爷要回家睡觉!”
“哎……?”
恍惚间,我的意识重新陷于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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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已经没多少的残存的躯体,苏洛恰那和看板娘都皱起眉头。
“苏姨……这还有救吗?”
“说不好啊……”
“这都成快巧克力渣了,干脆一起做成O芙吧……”
“哎呀,想想办法嘛……”
“呃……”
我就这么被晾着,直到完全碳化成渣。
人间可能不存在价值的对等。
但我可以确信,这里存在。
当我听到牝马的耳语时——
“小朋友,做的不错,给你奖励哦。”
地狱的声音真的是刺耳的吗?
说不定,那才是真正的诱人至极……
那一刻,一条完全的不归路,正式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