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有点不对,于是打开手提箱。
原本摆放好的,整齐的,绿油油的,带着资本铜臭味的m城现钞一张不剩。
里面空空荡荡,像我一样。
在凯利十足鄙夷的眼神之下,我走上了前往教会的路。
“教会就在那边,再见了,哥们。”
这是他吹着口哨走向马圈前留给我的话。
一路上,有喝酒唱歌的人,有放情纵欲的人,有安静悠闲的人,还有一个打着赤膊像个怪胎一样走在这里的人。
早知道凯利这么听心奴的话,就让她把凯利的衣服剥下来给我就好了。
在这条街的尽头,人声渐寂之处。
像是一个被所有人都不约而同遗忘掉的地方。
大门,尖顶,长窗……
以及一个在门口大道上扫着地的人。
“那个,抱歉,这里只有早上才发面包。”
“啊,不是,我是来借宿一晚的。”
“这里的客房住满了,可以委屈一下睡在仓库吗?”
“足够了,谢谢你。”
“愿主保佑迷途的羔羊,请随我来。”
走进门去,才发现四周的座椅上零星的坐着用黑色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领着我的那位修女,在我走近之后才发现。
她的脸上戴着一个青绿色的铁面。
“因命运的不公而聚集于此的人们啊,祈祷吧……”
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像清风掠过草原一样的清爽感在心头漾开。
那套衣服有些皱,有些陈旧,浸着尘土与青苔的气息。
他一定对谁都是一样的仁慈,无论谁跟他对视过一定都会这么想的。
“格里斯神父,这位是来这里借宿的。”
“非常抱歉,这位客人,城里的一些事情让这里的客房住满了,只能委屈一下您。”
“没事的,我不在意。”
到了仓库,铁面修女也仔细的拾掇出一个简易整洁的床铺。
“你可以先休息一下,等一下要吃饭的时候我可以来叫你。”
“不用了,我今晚好好歇一下就可以了,非常感谢您。”
她点点头,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铺上,打量着四周的陈设。
工具摆放整齐,虽说在这个地方不能说是一尘不染,但也可以说是干干净净。
除了一个架子上是空的。
摆放什么农具的吗?
我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于林地的我睁开了眼睛。
已经多长时间没能好好来到漫宿一趟了。
似乎是找回了那股原始的本能,我近乎于野兽四肢并用的穿梭在林间。
在这里的五感会暂时归还于我,我感受着枝丫与树叶蹭过皮肤的触感。
一个未知的谜,一个已有的答案。
我只是在林地漫无目的的游荡,我似乎冥冥间知道有位会给我满意的答案。
现世——
仓库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神父走了进来,眼神里的慈爱已经尽数消失。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现在充满那对瞳孔的,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