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以我的武学天赋,怎会参悟不透这真经上的武功?!”
大兴府外密林之中,死伤惨重的白驼山庄侍卫搀扶着几乎没了人样的欧阳克,场面一度寂静。
昨日夜间,他们按着欧阳锋的吩咐静静等到赵王府喧哗声大作时一齐攻杀上了城墙,将被困了整整好几个月的欧阳克解救了出来。
然而,还未等到欧阳锋来接应,忽地从两旁的甬道冲出许多手持弓弩的金兵。
更有不少装备齐全的武人随侍在侧,朝着他们疯狂杀来。
侍卫们一时不察,瞬息间丢了好几条人命,拼着伤亡殆尽为代价,才勉强存活下来了三个浑身带伤的强撑着带着欧阳克逃走。
等欧阳锋回来之后看到他们的凄惨模样,登时气急,有心回去找场子,却又心知此刻大兴府必然守备森严,回去也无济于事。
只能勉力安抚了诸人一番,许下承诺,待他神功大成,就带着他们杀回城中,夺回那些侍卫的尸首。
他这次出行,随身带着的侍卫都是在西域攒下的忠实家底。
人人出身清白,自幼跟在他身边,名为下人,实为侄子。
眼下折损了九成之多,即便以欧阳锋的城府,也不由得面露哀痛之色。
不过好在他的亲儿子还是被救了出来,其余的人死就死吧,之后再培养一批就是。
他只得这般宽慰自己,寻了个深山老林,免得遭人打扰,默默参悟经文。
然而一夜过去,他越读经文就越觉得头脑昏沉,似乎不明其法。
“这……应该说是冲和、太阴两个穴位,不,不对不对。”
欧阳锋喃喃自语,状若疯癫,捧着经书,脑袋几乎快钻进书页里似的,死死盯着那些细密的文字,脑子里满是问号。
三名高鼻深目的侍卫见状,不由得露出深深地担忧。
“主人……少主人他……”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轻声开口清醒道。
欧阳锋猛地一惊,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积攒许久的怒火。
“嗯!谁?!”
他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怒气令三名侍卫感到不自觉的发抖,深怕他顺手杀了自己,连忙解释道:“少主人历经非人折磨,浑身是伤,最为严重……恐乃下体的血污之处,若再不及时救治,恐怕……危及生命。”
“什么?!”
欧阳锋大惊,这才从冥思苦想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连忙捧起昏迷不醒的欧阳克仔细观看。
这一眼,果然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克儿的裤子被血浸湿了一大片,而且高高鼓起。
他怀着忐忑的心深深看了一眼,只觉得仿佛见到了不可名状的糜烂血糊糊,显然是不成了。
“克……克儿,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啊——我要杀了你,完颜老贼!!!”
欧阳锋眼角流出两行老泪,神色哀痛不止。
他难以想象,过去的数十天里,自己的亲身骨血遭遇了怎样的痛楚。
“为、为什么不早说?!”
他嗓子嘶哑,冷冷问道。
三名侍卫慌忙趴俯在地,解释道:“昨日少主一见到我等,立刻痛哭流涕,难以自持,兴奋过重之下就昏迷了过去,是以第一时间没有发现。”
“还是昨日,属下值夜之时,听到昏睡中的少主一直念叨痛,这才发觉了异样。”
“不过当时主人正在钻研真经,这才不敢打扰,只将我等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给少主敷上了。”
“然而……或许是拖延太久了,今日起来,情况还是没有一丝好转,我等这才冒死惊扰主人看顾一二,好教我等接下来该如何做?”
听着侍卫们满是委屈的话语,欧阳锋愣住了,半晌后才颓然的挥挥手,道:“我知道了。”
“你们带着克儿,立即赶回白驼山庄,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住他……他的命根子。”
“我欧阳家,不能绝后啊!”
“那主人你……”
欧阳锋冷冷道:“我就留在此地,观摩经文,一旦修成,立即杀入城中,屠灭满城百姓,为我儿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