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或许,我的想法,没办法完成了。”
“根据小纯的报告,黄凝应该正在搜寻你的位置,而现在出现的只有你,黄凝却不见了,所以……”
老者漠然地伸出一只手,他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颗头颅。
虚铳座知晓,那就是黄凝的头颅了。
“哈。”他轻笑一声。
“我还在想,你到底跑哪去了。也惊异于你到底如何做到将那些实验体培养成熟的……”虚铳座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老人,“原来如此,你竟然得到了那棵树的一缕枝桠,这样就说得通了。”
对于科研工作者来说,高水平实验室是非常重要的。然而陈求空当年带着那些实验体叛逃结社,自然也就失去了结社对他的大力支持,他不可能再有像之前那样的科研环境。然而在这样的条件下,他反而做出了更加优异的成果,甚至将实验体培养成熟,是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些疑问,在他看见了那棵树的枝桠生长在陈求空的肩头之后,都有了答案。
老者皱着眉头,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似乎不能理解虚铳座的话语。
“在杀了你之前,我有一个个人的疑问。”虚铳座问道,“你为什么要叛逃?我们可有哪里亏待你研究的地方?”
“……”
听到这个疑问,陈求空沉默了一会。
隔了许久,他方才吐出五个字:“放她们走吧。”
“……你说什么?”
虚铳座并不是没有听清陈求空说的话。
相反,他听得清清楚楚。
正因为清清楚楚,他才格外困惑、格外不解、格外不相信面前的老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陈求空,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我是认真的。”
陈求空那苍老的双眸此刻散发出无与伦比、连余乐都未曾见过的,认真的光芒。
眼神坚定不移,表情矢志不渝。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他方才所说,绝非戏言。
“……”
半晌,虚铳座的嘴角抽了抽。
“呃呼。”
然后,他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吭声。
“呃呼。呃呼。呃呼。”
虚铳座面不改色,只是怪声不断从他的嘴里发出,脸上的肌肉紧绷,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呃呼!呃呼!呃呼!呃呼!呃呼!呃呼!呃呼!呃呼!呃呼!呃呼!”
终于,他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笑意了。
“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他狂肆放荡地大笑着,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研究员陈求空,你是在告诉我,残害了不知道多少实验体,连自己的女儿被查出罹患了溶骨症都能面不改色地献给结社以作研究之用,最后还亲手杀死了自己女儿的你,现在在同情那些实验体吗?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