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的妻子，当时会露出那种表情。
啊……啊……
“原来我，早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吗。”
或许，这也是自己当初会去收养街上孤儿的原因吧……
砰。
虚铳座射出了他的子弹，洞穿了陈求空的心象世界。
心象世界溃散，他的意念传遍了整座临渊世界。
恍惚之中，他仿佛看见了余乐。
自己尽全力至少争取了她们的安稳，对于她们，至少陈求空自己，问心无愧。
但余乐，或许是他感到愧疚的人中，唯一还活着的。
只是或许过不了过久，他也无法活着了。
“啊啊……余乐……抱歉……”
在他恍惚的视线中，余乐一挑眉：“为何道歉？”
真是活灵活现啊，就像真的余乐一样。陈求空想道。
“我……阻止不了他……来杀你……”
之前，虚铳座说“我会放过那些实验体一马”。
也就是说，并非实验体的余乐，不在他的赦免名单上。
然而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力量，更没有筹码去与他进行交换了。
余乐已经被他盯上，不管他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可以想见的是他不会有好下场。
“余……乐……你要自己……保……重……”
“您为什么不称我为‘小乐’了？”
“……”
“我……早已没有了……那个……资格……”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余乐颔首。
“看您的样子，您好像也到最后的时刻了，那么……”
视线中的余乐缓缓地、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不要让自己感情泄露地说道：“爷爷，永别了。”
“——！”
被子弹射穿生机陈求空，忽然怒目圆睁，像一头野兽一样猛地扑向了面前的虚铳座！
“什么！？”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虚铳座都措不及防，直接将自己的枪刃砸向了面前的陈求空！
然而，不知陈求空究竟从哪里榨取了最后的力量，他发出一声仿佛榨干自己灵魂的咆哮，竟是直接张大嘴咬了上去！
“陈求空，难道你真想堕落成灵能实体吗！？”虚铳座怒喝，他能感觉到，陈求空的虚境侵蚀度在不断攀升，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
“这种感情……或许你永远不会懂。这也是……我寻求力量复仇的理由。”
他的声音因为紧咬着虚铳座而显得模糊不清。
“小乐他……终于喊我爷爷了啊。”
这是陈求空留在世界上，最后一句可以被理解的，物质宇宙的语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