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设有学堂,专为贾氏子弟及亲眷子弟开蒙进学,所请先生亦是举人出身,才学不凡。
只是族中子弟多无上进之心,整日只知吃喝玩乐。贾政虽有心管教,奈族大人多,且现任贾家族长乃宁国府长孙贾珍,诸多事情贾政亦不便插手,只能听之任之。
三春与黛玉见林瑾前来,皆起身行礼。林瑾忙道:“妹妹们不必拘礼,且继续玩闹便是,我回书房读书去了。”
言罢转身而去。迎春看着林瑾的背影,赞叹道:“林家表哥这般用功,无怪乎如此出色。”
那眼神里是纯粹的欣赏与钦佩。“只叹宝哥哥若能似林瑾表哥这般努力,该有多好。”
话语中隐隐透着对宝玉的一丝恨铁不成钢。黛玉本就对宝玉无甚好感,只默默端起茶杯,轻抿香茗,并不接话。
探春眼中满是欣赏与羡慕,接口道:“男子便该如此,勤勉上进,方不负这大好时光,我若为男子,也当如此!”
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是对理想中男子作为的向往与追求。
黛玉闻听此言,不禁心中一动,那细长的眉眼间瞬时流露出真切的赞赏之意。
她轻移莲步,靠近探春些许,星眸之中光芒闪烁,轻声说道:“三妹妹果真是有大志向之人,此等不让男儿的豪情与见地,实乃令人钦佩。”
言语间满是对探春的肯定与尊重。“这世间女儿家,多被拘于闺阁之中,能有妹妹这般胸襟气魄者,着实罕见。”
黛玉边说,边轻轻拉起探春的手,那柔荑相握之间,似有一股惺惺相惜之情在悄然流淌。
且说薛姨妈之子薛蟠,因惹官司,与薛姨妈及薛宝钗一同进京投奔姨母王夫人。
薛蟠起初并不想在贾宅居住,恐姨父管约拘禁,不得自在。然其母执意如此,且贾府众人殷勤苦留,无奈之下只得暂且住下,一面使人打扫自家房屋,只待日后移居。
谁知住了不上一月,贾宅族中子弟,他已认熟大半。
那些纨绔子弟,皆喜与他来往,今日会酒,明日观花,甚至聚赌嫖娼,无所不为。
薛蟠受此引诱,比往日更坏了十倍。贾政虽训子有方,治家有法,然一则族大人多,难以照管周全。
二则族长贾珍掌族中诸事,他亦不便多管。
三则自身公私冗杂,性喜潇洒,不以俗务为要,公暇之时,不过看书着棋,余事多不介意。
故而这些子弟们愈发肆意妄为,薛蟠移居之念也渐渐打消。
这日,薛蟠与几个狐朋狗友在外面鬼混归来,路过贾政书房前,忽见一俊俏郎君匆匆而过。
只见那郎君眉如墨画,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一袭青衫在身,更显身姿挺拔,风度翩翩。
薛蟠本就荤素不忌,平日里便喜好俊俏郎君小厮,今日又饮了些酒,待回过神来,忙不迭地上前几步欲追那郎君,不想只一转身,便失了那人踪影。
薛蟠不禁扼腕叹息,捶胸顿足,懊恼不已。回至房中,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次日,遣小厮去打听,小厮回来告知,乃是贾府已去的大姑奶奶家的继子林瑾。
薛蟠一听这名字,又想起自己母亲和妹妹被逼着让出梨香院之事,本就有旧怨,如今见林瑾生得这般模样,竟起了邪心。当下将小厮叫至跟前,附耳低语,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此时的薛蟠,心中被嫉妒与恶念填满,那往日的跋扈与今日的私欲交织,使他全然不顾后果,只一心想着如何去算计林瑾,以泄心头之愤与那见不得人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