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安在安乐院过了几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甚觉无聊。姜川柏又将姜东德与三娘赶回了荣德堂,而他自己忙得不可开交,难得能同姜易安吃上一顿饭。
这日一早,翠衣高兴的跑进来,笑嘻嘻的问姜易安:“小姐,你猜,谁来了?”
姜易安心事重重,无心理会,她看着她问:“你猜我猜不猜?”
翠衣嘿嘿讪笑了几声,道:“少爷命人去接松烟小姐了,这会到大门口了。”
姜易安一听是松烟,激动问道:“真的?”
“恩,嬷嬷说的,错不了。”
姜易安扔下手中吃了一半的桔子,立马跑了出去。
她跑到院门口,远远看到松烟一行人朝这走来,她高兴的朝她奋力挥手。
“阿姊!”姜易安大声唤道。
松烟颔首,她加快了脚步,才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人攥住了手臂:“枝枝,不可,不可,慢点,慢点。”
一旁的陆家祖母忙扶住松烟,也跟着劝道:“小姐,司徒公子说的对,您得慢点走,我扶着您。”
松烟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就这几步路啊,非得这般大惊小怪。
两人见面,姜易安高兴的搂住了松烟,她跳了几下,又听到司徒空叨叨道:“不可不可,师姐,不能跳不能跳。”
姜易安愣了一下,想起来松烟怀着身孕,于是望着她腹部的方向道:“哎呀,对不住小东西,干娘吓到你了。”
司徒空闻言有些不高兴,他道:“师姐,日后不可唤他小东西,我祖父听了该不高兴了。”
姜易安哼一声,问道:“你不高兴,还是我师父不高兴?我最早知晓他的,就唤他小东西。”
“师姐,这,这是我第一个孩儿,小东西这么难听,您给点面子可好?”司徒空向姜易安拱了拱手作揖。
姜易安嘀咕道:“哼,这还差不多。”
她扶着松烟进门,又在圈椅上放了一个软枕,扶着她落座。
松烟笑着道:“你别跟他们一样,我这走也不是,坐也不是,都跟牢里的犯人一样了。”
姜易安见司徒空一直给她使眼色,她心中了然,拉着松烟的手道:“阿姊,这你真得听我师弟,听陆祖母的,多躺着,待腹中的孩儿稳了,便可以适当走走路,万不可累着了,来吃个桔子,阿兄说从苏州吴郡采买来的,可甜了。”
松烟接过桔子,吃了一口,酸甜可口,冲淡了这几日胃里的不适感。她赞道:“好吃。”
司徒空一听,眼睛都亮了,他边剥桔子皮,边问姜易安道:“府里可还有?京城可买得到?”
松烟接话道:“不如,你去问问黄老?”
“对,对对,我去问问,枝枝,你先吃着,我去去就来。”司徒空说罢起身往外走。
姜易安笑笑,随即屏退翠衣与陆祖母。
待人一走,松烟便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江燮的情况。
姜易安将姜川柏与江燮的计策隐去了她真实身份的部分,说给了松烟听。
松烟闻言如释重负。她端起手边的茶盅,刚靠近,鼻尖闻到一股清凉的气味,她问:“可是蕃荷菜?”
姜易安心里一顿,她笑着点点头,接过松烟手中的茶盅道:“怪我,怪我,你不能喝这个。”
松烟眸光微闪,她此刻无比确信姜易安对江燮的心。许是替两人惋惜,又许是替易安难过,她双颊毫无预兆的滚落下来两行泪珠。
姜易安慌了,她道:“阿姊,阿姊,这是怎么了?”
松烟怔了怔,急忙拭去泪水,笑着道:“也不知为何,总爱落泪,吓到你了罢。”她吸了吸鼻子,轻轻抚着腹部,打趣道:“这啊,定是个像他一样娇娇娃。”
“哈哈哈...”姜易安听到娇娇娃三字,不由的笑出了声,这可太形象了。
两人聊的正高兴,翠衣在门口唤道:“小姐,吴起求见。”
姜易安颔首,吴起进门后朝两人行礼后道:“小姐,陆通公子回来了。少爷这边都已准备好了,一个时辰后,属下带您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