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宽定定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忧色。
童礼领着姜易安来到了东宫福临殿。
宫女听明童礼来意后,便带着两人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一片萧条之意,枯黄的落叶铺满了小径,曾经繁花似锦的角落,如今只剩下几枝残败的花朵,在风中摇曳,显得格外凄凉。
姜易安眨了眨眼睛,若不是看到迎面而来的人是春黄,她都要怀疑自己误入了哪位娘娘的冷宫里。
童礼朝春黄躬了躬身,双手奉上食盒道:“春黄姐姐,奴才奉了贵妃娘娘的令,给太子妃娘娘送盏燕窝。”
春黄颔首,她接过食盒,又打量了一下姜易安询问道:“这位公公看着眼生,可是新来的?”
“是。”童礼接过话头,对姜易安道:“还不快给春黄姐姐行礼。”
姜易安学着童礼的样子对春黄道:“小安子给春黄姐姐问安。”
春黄总觉得此人怪异,可一时又说不上来,于是她道:“行了,东西我会转交给太子妃,你们退下罢。”
童礼躬了躬身,又道:“春黄姐姐,贵妃娘娘听闻太子妃这几日肩颈不适,这小安子会些揉捏按压之术,特前来侍奉太子妃一二。”
他朝姜易安使了使眼色,姜易安会意,上前一步,露出太子妃的令牌来。
春黄见到那块令牌,心里一顿。这是...姜侧妃?!
她捧着食盒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她压下激动的心绪,道:“行,知道了,随我走罢。”
童礼点了点头,再次对春黄躬了躬身道:“贵妃娘娘在午憩,估摸着半个时辰后会醒,奴才半个时辰后来接小安子回去伺候贵妃娘娘。”
春黄拼命的点头,而后将姜易安引向一旁的石亭。
她疾步朝前走,一进石亭,随手将东西放置在桌案上,便跪在太子妃面前,轻声道:“娘娘,你快看,谁来了?”
太子妃手里捏着一本书册,正出神的望着鱼池里游弋的红鱼。
她闻言,转过头来,神情有些呆滞:“怎么了?”
春黄擦了擦脸颊,指着石阶上站着的姜易安道:“娘娘,您看看,那人是谁?”
太子妃瞥了眼石阶上的小太监,阖上书册,轻笑了一声道:“你这丫头怎了?寻了个黄脸的太监来逗我开心?我无事。”她将书册放在一旁,端起茶盅抿茶。
姜易安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将袖子露出来,在太子妃面前轻轻晃了晃。
镯子?!那是给易安的镯子?!
太子妃猛地抬头,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手中的茶盅应声落地。
她上前抱住姜易安,完全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
姜易安愣住了,她有些慌乱的拍着太子妃的后背道:“嫂嫂,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太子妃闻言哭的更厉害了,春黄上前劝慰道:“娘娘,您吓到姜侧妃了。”
“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嫂嫂了?”姜易安慌得眉头都蹙了起来。
上次见面,太子妃没了孩子,还是一副冷情模样,怎会如此哭。
太子妃松开了姜易安,她接过春黄递上来的巾帕擦掉眼泪,拉着姜易安的手,哽咽道:“我,我以为你死了。”言罢,她又小声哭了起来。
姜易安心里一顿,小心翼翼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嫂嫂我没事。那日碰巧我阿兄回来,就接我回家了。”
太子妃的眼泪再次溃涕,她拿着帕子捂着眼睛,抽抽噎噎道:“你,你都不寻个人来给我报平安。他走了,我以为你也走了。都是我这个不详的人给你手镯,你才遭遇如此横祸。我,我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