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安心里一阵愧疚,她属实没想到太子妃如此伤心,她蹲到她脚边,拧着眉道:“好嫂嫂,我错了,我错了。我下回定第一时间寻人来同你说啊。你别哭了,别哭了。”
太子妃吸了吸鼻子,嗔怪道:“可还有下回?!”
“哦,没有没有。我定好好的。”姜易安反应过来,连声道:“好嫂嫂,我定活到长命百岁,你可别哭了。”
太子妃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这几日的自责、焦虑、伤心在此刻终得到了化解。
她又紧紧抱了下姜易安,笑道:“你没事可太好了。”
姜易安点点头,太子妃又道:“你阿兄究竟是何人?我命人去林子里寻了几日,竟毫无线索。来,喝口茶。”
姜易安思忖片刻,属实不知如何跟她解释,便道:“我阿兄就是一个普通商贾之人,嘿嘿嘿。”
太子妃颔首。
理智回笼,她看着姜易安如此装扮,便拉着她的手问道:“你今日冒险入宫,可是有事寻我?”
姜易安点点头,道:“有一事求嫂嫂帮忙。”她附身,在太子妃一阵耳语。
太子妃闻言怔愣住,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嫂,嫂嫂~”姜易安轻声唤她。
“这,这是?”太子妃不可置信的问道。
姜易安点点头,她拉住太子妃的手道:“嫂嫂,太子德不配位,谋杀朝廷重臣,贪墨巨款罪当一死。您是太子妃,此份证据由您呈给圣上以换与太子和离,或许能换取一线生机。您放心,若陛下不允您与太子和离,我阿兄会在适当的时候将您救出宫,日后您想去何处他也会为你谋划一二。”
太子妃垂首望着手里的信笺,默不作声。
姜易安以为她是舍不得太子,便试探着问道:“嫂嫂,您可是舍不得太子?”
“呸!”太子妃猛然回神,朝地上虚啐了一口。
春黄被惊的打了一个激灵,这太子妃何时学的如此粗鄙的行为。
太子妃眼眶含泪,她道:“我知太子早晚会有这一天,没曾想,你竟为我谋得一线生机。”她用巾帕擦了擦眼睛,接着道:“你放心,此事我一定办妥。只是,别让你阿兄为我涉险了。嫁入了这皇家,太子出事,便也不是我一人的命危在旦夕,是整个青州崔氏的命。还不如我随了他去,或能求得陛下宽恕崔氏一二,留下我阿爹阿兄几条命。”
这番话让姜易安颇为震惊。
在此刻,她才真正理解何为皇家威严。
自古至今,从未有过太子妃与太子和离的先例,陛下又为何为区区青州崔氏开此先例?
可是阿兄他算错了这一步?还是...
姜易安思忖片刻,从脖颈取下长命锁挂到太子妃脖颈上,她道:“嫂嫂,这个你收好,切勿摘下来。若陛下真不允您与太子和离,您便呈上此物。此物,陛下一定认得,是已逝锦妃娘娘的遗物。”
“锦贵妃?”太子妃望着这把长命锁,忆起了一些锦贵妃的传闻。
她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在潜邸时携女出走的锦贵妃?”
姜易安抿了抿唇微微点头,太子妃望着姜易安眼眸中那丝复杂的情绪,瞬间就想到她的身份。
她眸中含泪,上前紧紧抱住了她,细细看了她半天,笑着问道:“太子吃寒食散那日,可是你唤了他二哥哥?”
“恩,他醒了后可还记得?”姜易安想起那日的情景,嘴角微微一扬,笑着问道:“可有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