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坊之中也没有炭火,慕晚云瑟瑟发抖地不行。
绣坊不远处,陆景行看着里面彻夜整理着丝线的慕晚云,看着她这般受苦,心中竟毫无痛快之情。
陆景行对着身边的内侍秋池道:“后宫如今虽然没有主子,可也不能坏了规矩,大半夜绣坊之中还干着活,万一失手打翻了火烛,也显得朕不仁。”
张秋池从这句话之中总算是明白了陛下的心思,“奴这就去让她们歇息。”
张秋池应是,心中明白了陛下虽然恼恨自个儿被休了,可是对慕晚云怕还是念着旧情的。
否则也不会特意从御书房绕到了这里看慕晚云了
张秋池便去了绣坊之中道:“宫中有宫中的规矩,夜已深,你们都子不必再夜里做工了,早些熄灯,唯恐火烛。”
慕晚云听到张秋池这话,松了一口气。
小棠问着慕晚云道:“林司制可有给你安排了住所?”
慕晚云摇头道:“还不曾。”
她一来绣坊就被安排了整理丝线,连住所衣裳都没有任何的安排。
慕晚云也不知该去何处。
小棠道:“要不然,你跟着我一起回……”
如水拉住了小棠的手道:“你怕是忘了我们的房中还有林妙儿了?”
小棠愧疚地望着慕晚云道:“着实抱歉呐,你要不然去找杨嬷嬷或者林司制,我们先行回去了。”
慕晚云自然是不可能这么晚了去找林司制亦或者是管事嬷嬷的,只能看了张秋池。
张秋池咳嗽了一声,“你随咱家来吧。”
慕晚云跟上了张秋池的脚步,到了外边,便道:“夫君是不是已经消气了,才让你过来给我解围的?”
张秋池带着慕晚云到了陆景行跟前道:“陛下,林司制不曾给慕小姐安排住所……”
慕晚云见到了陆景行,一时间忘记了困意,过去抱住了陆景行的胳膊欣喜道:
“夫君,夫君,你是不是原谅我了?我错了,和离书的时候我已是后悔了,你不也是骗了我吗?顶多算是互相抵过了好吗?”
还是那句老话,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慕晚云着实太饿了,嫁给陆景行之后,即便是在长公主府的地牢之中,她也没有忍受过饿肚子的滋味。
从绣坊之中出来,她的肚子就咕咕的叫着,这个时候也没有野果能够让她果腹。
她当年嫁给陆景行就是为了吃饱饭,这会儿见到陆景行像是见到了一只行走的大鸡腿一般。
慕晚云将头靠在了陆景行的胳膊上道:“我就知晓夫君是嘴硬心软,舍不得你的小云云吃苦的,你过来绣坊这里,定是不放心我,是吗?”
陆景行皱眉头:“好好说人话!”
慕晚云锲而不舍地抱住了陆景行的腰,“你就是放心不下我!”
陆景行将慕晚云的手给扒开,凉声道:“慕晚云,你少做梦了!朕是天下之主,还会放不下你一个粗鄙的农女?
朕不过是过来看看你今日下场。
你为了慕家给我写休书的时候,可有想过这个下场!”
慕晚云委委屈屈地道:“我也没有写休书呐,我只是写了和离书而已。”
陆景行轻哼:“有区别吗?”
慕晚云正要说区别之时,却因饿得太厉害,头也晕得厉害,径直得晕厥了过去。
陆景行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道:“起来,你又装晕!”
慕晚云装晕不是一回两回了,尤其是刚成亲之后不久,夜里她撒娇不行总是装晕。
陆景行蹲下身子推了一把慕晚云,得知她是真晕厥过去之后,将她打横抱起,对张秋池道:“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