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刚想问什么时,却听见她的询问,连忙走上前,“让小喜来收拾吧。”
她边收拾边说:“厨房最近新做了一款糕点,夫人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一些送来给您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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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矜雪嗯了一声,忽而想起什么,回头说道:“把柜子里的药都装进去吧。”
“是。”
待小喜收拾好后,再装上银子和一些值钱的首饰,岑矜雪从箱底翻出被自己压放了许久的雪银色的蟒鞭,将其缠绕在纤细的腰肢上。
这是用上百年的银白色蛇鳞做成的鞭子,是父亲送给她的十七岁生辰礼。
虽然看上去十分漂亮夺目,但它绝不是什么绣花枕头,还没见过血,她并不打算用来伤人,用来吓唬人就行。
小喜站在一旁哭丧着脸:“小姐,您走了,老爷和夫人、大少爷问起来该怎么办,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瞒住的事儿啊。”
岑矜雪走上前,笑了笑道:“别担心,大哥刚走,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爹爹和娘亲问起来,你就说我和大哥一起走了。”
“就算他们知晓,你是我的丫鬟,他们也不会轻易罚你的。”
她伸手摸了摸小喜梳着双丫环发髻的头发,温柔地笑:“在家等我回来。”
小喜圆圆的苹果脸微微泛起红,羞涩又乖巧地点了点头。
岑矜雪拿上包袱,从后门出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厥山庄,开始了随波逐流、努力救人的一天。
……
林间官道上,有一貌美少女孤身一人在路上行走,此人正是岑矜雪。
她气喘吁吁地抵住一旁乘荫的树干,柔白娇嫩的脸颊红成一片胭脂色,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噙满细密的汗珠。
“失策,失策,真是高估了这副病弱的身体,说一步三喘气都不夸张。”
岑矜雪从袖口拿出帕子擦了擦下巴处滴落的汗水,神色有些懊恼。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阵阵马车滚轮的轱辘声,似从远处而来,声音细听,越来越近。
她回过头望去,只见一个头戴斗笠,穿着短打的大叔驱赶着一辆牛车渐渐靠近。
牛车?
满脸胡须的大叔洋溢起热情的笑容,挥舞着鞭子,大声喊着:“哎!姑娘,走不走啊?!”
岑矜雪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走!”
她坐在牛车的一边,晃荡着双腿,眯起眼睛感受着黄昏下清风拂过燥热的脸颊,带来一丝丝凉意,像只慵懒的小猫咪一般惬意自在。
直至傍晚,日山西下,安淮城在余晖的映射下大片阴影笼罩在过往的行人走卒上。
牛车缓缓停下,岑矜雪跳下车,低头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小块碎银,抬起头瞧见那满脸胡须的大叔此时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她笑了笑,伸手将碎银递了过去,“多谢前辈带我一程。”
“这怎么好意思呢。”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实际上身体却很诚实。
他咧着一口大白牙,古铜色手在衣摆处擦拭后才接了过去。
岑矜雪抬头看着这座伟岸庞大的建筑,抬起步伐坚定地往里走去。
随着她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胡须大叔的笑渐渐收敛,取下挂在牛车一旁的酒葫芦,弹开塞子,咕噜噜地大口喝着,悠远地目光不知在凝望着什么。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小贩的吆喝叫卖声,喧嚣热闹,充斥着人间应该有的烟火气。
岑矜雪边走边逛,好奇地四处张望,异常丰富的美食美景直叫她眼花缭乱,看都看不过来。
买买买,吃吃吃,饶是她性子恬淡温婉,此时也忍不住活跃起来,直到双手再拿不下任何东西,她才想起来需要找个客栈落脚。
“风声客栈?”
岑矜雪抱着东西,抬头看着眼前这家规模不小的客栈。
刚送走客官的小二,眼尖地瞧见站在门口长相貌美气质不凡的岑矜雪。
“哎哟,姑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小二搓了搓双手,笑得一脸谄媚。
心想,这又是哪一位儿门派中的千金大小姐,出来体验生活,行侠仗义来了。
也怪不得小二这么想,他在这里这么多年了,眼光早练就得十分之毒辣,风声客栈作为安淮城最大的客栈,进出的形形色色,鱼龙混杂的人何其之多,特别是像岑矜雪这种的,一眼就能看穿。
估摸着玩几天也就回家了。
近日来又因为千机录的现世,不少江湖人闻风而动,安淮城涌进大批年轻一辈,所以现在像岑矜雪这样的,并不稀奇。
“住店,我要一间上房。”
“好嘞!天字三号房一间!”
岑矜雪走进去,里面一楼的大堂已经坐满了人,有声音,但不嘈杂,每个人都压低了嗓音说话,仔细一听,话题的内容不外乎是关于千机录的事情。
只因手上拿的东西太多,她要取腰间的荷包就有些困难,好不容易拿到了,结果一件东西从她手边滑落。
眼看着即将落地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一柄宝剑接住,剑的主人身手矫健,剑身往上一抛,一包被扎得严严实实的雪花糕,完好无损地递到自己面前来。
岑矜雪接过眼前的雪花糕,抬起一双盈盈美目,看向剑的主人,男人英姿勃发,眉宇间气宇轩昂,身穿蓝白色束袖衣袍,正气凛然的姿态,一看便知是名门正派出身。
她颔首轻声道了句谢谢,眼眸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服饰。
“顾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