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姐姐不知道怎么样了……呜……我好担心啊。”
姜灵灵蹲在离铁丝网不远处的平地,娇小玲珑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双手抱膝,下巴放在膝上,齐刘海下的一双圆眸似有泪光。
站在她一旁的顾池持着剑双手抱胸,冷峻地脸上几分担忧之色,视线同样是望着秋水镇的方向。
“她那么聪明,会没事的。”
“真的吗?”
姜灵灵抬起头,盈盈圆眸满是无辜和无措,在齐刘海的衬托下一张小脸更显得乖巧可怜,细细地手指轻轻拽着他的衣摆。
顾池低头望去,心中不免有几分触动,伸出手揉揉她的头顶,嗯了一声。
感受到宽大的手心在头顶轻揉,姜灵灵微微垂下眸,脸颊升起一点微红,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忽然安静的空气中响起咕咕的声音。
“额……”
姜灵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等着,我去拿吃的。”
顾池转身准备离去时,姜灵灵突然叫住:“顾师兄!”
他回首疑惑地望着她。
她害羞地双手的手指点了点:“我、我想吃烤鱼,可以吗?”
前些天路上他们在河边停驻了一晚,那天晚上顾池就露了一手烤鱼的手艺,特别好吃,到现在她还念念不忘。
秋水镇外不远处就有一条溪河贯穿连接着碧溪县,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天生地养肉质肥美的大鱼。
顾池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了声好,便替这馋猫抓鱼去。
……
岑矜雪回到客栈,正准备上楼时,只听见客栈老板的声音在柜台响起。
“岑姑娘!您回来了!”
她整个人已经是疲惫不堪了,脖颈更是肿痛火辣得难受,回首后只能是点了点头。
她伸出手,佯装不经意间捋了捋鬓边的青丝。
不料,老板疑惑地问出了一句让岑矜雪当场愣在原地的话。
“岑姑娘,您那位夫君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
“什、什么?”
岑矜雪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累了,所以给听错了。
“就是那个穿着红衣服,长相非常好看的俊秀郎君啊,他是在楼上吗?”
没等她回话,老板倒是已经自顾自说起来。
“哎呦,现在都三更半夜了,怎么也不知道下来接你,傍晚的时候我看他抱着你的时候多体贴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最重要的是和睦……”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越说越离谱。
嗓子又痛到无法开口说话,解释都解释不清楚,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个夫君来。
无奈之下她只好赶忙撒手逃离。
“岑姑娘!哎?”
客栈老板不解地挠了下头,转而笑道:“没想到看上去淡然自若的岑姑娘也会害羞啊,一个貌美心善,一个用情至深,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啊……”
他感叹着,想着这种冒死追随自家娘子而来的痴情种在这世间已经是不多见了。
轻声碰撞声,木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嘈杂。
岑矜雪可不知道客栈老板脑补出什么一段绝世凄美的爱情故事,她靠在门上平息了下呼吸,随后走到妆台前,俯身微扬起头颅,垂眸看了看。
雪白纤细的脖颈处一圈红色中泛着淤青的痕迹十分刺眼,岑矜雪伸出手,指尖轻触惨不忍睹的颈子。
“嘶!”
她叹了口气,看了看妆台上摆着的各种药,凝玉般的指尖轻轻划过,最后在冰蓝色的瓷瓶上停了下来,拔开塞子,倒了一些乳白色的凝胶出来,随后涂抹在脖颈上。
一边上药一边若有所思。
夫君?红衣服?长相漂亮?
这个自称是她夫君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想要她的命,最后又为什么收手了?
回想起被她遗忘得差不多的剧情,也没有提及到原主会和人结怨,她就更不可能了。
“千机录……”
对了,她倒是把千机录给忘了,这样就说得通了,可没有必要这时候来秋水镇吧,秋水镇全镇感染天花的事是瞒不住的,来人不可能不知道。
既是为千机录来的,怎么不将她弄醒,逼问其下落呢?
岑矜雪晃了晃胀痛的头,太多问题困扰着她,但是她太累了,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深究其他的。
喝完满满一杯水后,她脱下外衣,躺在床榻上,不多时,昏暗安静的房间响起细微又轻柔的呼吸声。
翌日。
岑矜雪没有因为是在深夜睡的而晚起,而是照样早早起身开始忙活着天花的事情。
走到街市,每个人见到她的人,皆对她恭敬地弯腰行礼,就连称呼也从岑姑娘变成了天女。
她摆摆手刚想说不必如此称呼人就走远了。
一个两个,她尚有精力说一下,所有人都这样劝不动,索性她也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