璘哥儿观点总是正确的,表哥此时行为比自己凶狠多了。
两队士兵整齐的从大门冲了进来,一队控制前院的家仆,另一队随着冯氏兄弟来到内院。
鲜艳的梅花被刀枪碰得纷纷坠落,小娘和孩童们尖叫着四处乱走,却被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用兵刃逼了回去。
老管家面色如铅,他这把年纪,自然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
跪在大夫人面前,他重重磕了一个头。
“大人……大人事发了!”
冯陵一眼就瞧出李府的主事之人,按剑来到大夫人面前,狞声说道。
“你家大人想杀璘哥儿,好好看看,现在到底是谁杀谁。“
大夫人脸色苍白,她颤抖着手,拿过桌上一壶梅子酒,哆嗦着喝了几口。
由于手抖的厉害,有一半的酒水顺嘴而下,浇在了锦衣之上。
“女流人家,就不要惊吓她们了,到时自会按律处理。”
张宏运来到面前挡住冯陵,生怕这个性急的军汉会惹出什么事来,到时被奏上一本,反惹得满身腥。
大周朝廷偏向文官,李子奇虽然犯了事,但冯陵这样的军汉要是处置不当,被人奏上,只怕官员们会群起攻之,到时牛山大功有没有另说,只怕冯百涛在北安城也不会安生。
无论何时何地,朝廷对文官总有另类的宽容,而武臣则没有这样的待遇。
“这事交由司录大人善后,我等皇城司只管拿人。”
冯紫英亦知自家表弟视贾璘为平生知已,怕他一个忍不住,说不定将大夫人的头劈下来,说完话后一拉冯陵。
“漂亮女人都会流放到教坊司,璘哥儿也算得偿所愿,你想怎么玩,到时再说。”
“俺不是这样的人。”
冯陵立即为自己正名。
“别看了,有张大人处理,必是妥帖,咱们别有要事。”
冯陵一拍脑袋,“差点就忘了,你说璘哥儿也是,李子奇这个死鬼这么多银子他不动心,却惦记着人家的藏书楼。”
“别忘了他本就是贾府读书人。”
“我呸,贾府我见除了璘哥儿,都是一帮腌臜泼才,没干净的。”
听表弟如此说,冯紫英沉默了。
曾经的一姓两公,后人风评竟然沦落于此。
不知是不是天意,此时出了一个璘哥儿。
福兮?
祸兮?
……
檀州府司参张文脚步匆匆走进府尹的书房,平日里张文总是竭力学着士大夫们的闲雅从容,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少有这般仓促。
书房中,慕容博悠闲坐在桌边喝着茶汤,一名秀丽脱俗的侍婢站在身后。
妹妹来信说天子十分喜欢自己画的百花图,这几日脸上挂着笑意,并且精神十分的好。
关于运作进京一事,妹妹叫自己不要太急,等到北境烽火平息,天子不再心忧,自己到时一说,此事必成。
见张文进来,慕容博放下手中青花盏,悠然问道。
“怎么样了?贾璘通敌之罪定好没有?”
府尹的眼神尽在茶汤之中,偶尔落几许眼神在侍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