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颓然摇头:“李通判出事了。”
“什么?”
侍婢被赶了出门,只听得府尹在房中怒叫:“怎么会这样?皇城司,皇城司勾当如何会在榆关!什么?李子奇全都招了?”
听到李子奇落了难,侍婢的眼神亮了起来,脚步轻快的走向后屋。
皇城司出手,这个恶人难逃天家刑法。
一定要尽快将这个好消息告之姐妹们。
……
京城,荣国府。
薛蝌脚步匆匆的刚至门口,只见王夫人的丫鬟玉钏儿和一个才留了头的小女孩儿站在台阶上玩。
见到薛蝌,玉钏儿伸手向内里指了指。
薛蝌便知今日王夫人过来找姑妈闲话,此时不便进去,转头向左屋行去。
轻轻掀帘进屋,却见堂姐穿著家常衣服,头上只散挽着簪儿,坐在炕里边,伏在小炕儿上同丫鬟莺儿正描花样子呢。
见她进来,宝钗便放下笔,转过身来,满面堆笑道:“坐。”
薛蝌坐了,宝钗见他面带喜色,从炕上下来,叫莺儿去倒茶,轻声问道:“找母亲有急事?”
“到也不是什么急事,却是喜事。”眼见着热茶上来,薛蝌喝了一口,笑道:“兄长来信,他与璘哥儿不日就能回京了。”
“真的?”
虽然兄长在家也是三天两头不落屋,但这么长时间没见,其间又有些凶险,宝钗还是盼望兄长能快些回来。
“听说北境那边有烽火,如能回来,就全了大家的意思,真是好事。”
薛蝌也笑着点点头,这又想起贾璘所托之事,拿出一玉匣来。
“璘哥儿来信,说得了一匣珠簪,都交于姐姐处理。”
打开玉匣,一片金灿扑眼而来,这两人从小生在富贵之家,金玉之物也是看得多了,此时见到这些珠簪,也是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是璘哥儿的?”
宝钗想着近日自己让家人去林大娘那里买了不少的酒水,特别昨日更要了十几坛,预留着请老太太,太太踏雪赏梅。
将这样的珠簪随手赠人,璘哥儿的身家只怕不菲,自己那番思量却是多余了。
“兄长信中说是璘哥儿的,对了,匣里有一封信,说是怕兄长交待不清,璘哥儿托姐姐帮他办一回事。”
“我能助他什么?”
宝钗有些好奇,便从匣子里拿出信来,细细看了一回。
薛蝌见堂姐秀眉动了动,关心问道:“可是难事?”
见堂弟担心,宝钗笑了起来,“倒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女儿家的事情,璘兄弟给我出了一道题。”
她拿上一朵珠簪,仔细看了看上面镶着的珍珠,轻轻说道。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李义山这诗,林妹妹是不喜欢的,这珠簪上的珍珠,一颗颗皆为鲛人泪啊!
……
午后,宝钗拿了匣子进大观园,向着秋爽斋而来,就见几个小丫头子都在屋外听呼唤默坐,迎春的丫鬟司棋与探春的丫鬟待书二人正掀帘子出来,手里都捧着茶钟茶盘。
宝钗便知她姊妹在一处坐着,遂进入内房,只见迎春、探春二人正在窗前下围棋。
“宝姐姐,今儿不去怡红院,却到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