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次辅刘一燝(zhu三声),是万历二十三年进士、江西南昌人,这位官宦世家出身,三兄弟同时中举,其和兄长两人又同时考上进士,可谓是家学渊源。
阁老韩爌(kuang四声),是万历二十年进士、山西蒲州人,嗯,这个韩爌还是背刺张居正之后差点当上首辅,只因丁忧,没来得及就死在老家的张四维的女婿。
话说。
这先皇万历,多半是信皇朝五德轮转之法的。
因为大明朝是火德,这辽东一失败,将要驾崩之时,找这两个都是名字带火的;
而且一个东林党的温和派不那么极端,一个力量不大但急需发展会紧靠皇权的晋党。
这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同时内阁加上原先的浙党领袖首辅方从哲,这简直就是搞平衡的高手!
不愧是当了近五十年的皇帝。
收回心思。
朱常洛温和的说道:“这段时间忙于为皇考守孝,让各位爱卿操劳了。”
首辅方从哲叉手说道:“为陛下,为大明,是微臣的福气。”
其他八人也纷纷表示如此。
“呵呵,有各位爱卿,也是朕和大明的福气。”
双方一番流程客套之后开始正事。
“首辅,可以开始了。”
“臣遵旨。”
拿出奏本,王安接过递给朱常洛。
一边听着方从哲禀报,一边翻开奏章查看。
“陛下,吏科右给事中姚宗文禀报,在其巡视辽东边防之时发现,经略熊廷弼肆意打骂甚至擅杀官员,兵马不训练且指挥混乱,还贪污腐败中饱私囊,面对敌酋更是怯战只守不攻。”方从哲说道。
“姚宗文,朕记得他,是先皇三十五年的二甲进士吧。”
“陛下记忆惊人,微臣佩服。”
“呵呵,朕记得他在先皇四十年时,谏言朕的三弟福王侍宠骄纵、鱼肉百姓。”朱常洛轻拍了下奏本说道:“是个忠臣,可以重用。”
“陛下慧眼。”
“这次辛苦从辽东回来,司礼监、内阁和六部就廷推一下吧。”朱常洛说道。
“微臣遵旨。”*9
“老奴遵命。”
“至于,辽东经略熊廷弼。”朱常洛说道:“一则,其是先皇崩逝前派往辽东的;二则,兵书言:兵者国之大事,生死存亡之地不可不察也,更何况是临阵换将这样的大事。”
“大伴。”
“老奴在。”
“派遣一队人即刻前往辽东,多听多看多问,不要发表意见,之后如实记录汇报。”
“诺。”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这个姚宗文也是浙党成员,得给首辅面子,再加弹劾福王的政治正确,提拔一下烘托一下氛围。
至于熊廷弼。
身为业余历史爱好者的自己,也知道其是在辽东‘萨尔浒失败’之后,接替前主帅顶住溃势的顶梁柱,之后好像就是因为党争被撤,然后就再次一溃千里了。
但毕竟历史和真相,多半都是有差别的,派人去仔细探查一下,也好在做出精准的安排。
所以,保持现状是最好的做法。
稍倾。
王安外出吩咐好后返回。
“接下来,该礼部了吧。”
礼部尚书孙如游呈上奏章说道:“陛下,您登基之后的首届恩科已经议定好时日,还请御笔批示。”
恩科?
想起来了。
上次科举,还是先皇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这要是按照正常的科举流程三年一次,下一次应当是1622年,也就是泰昌二年。
毕竟先皇驾崩,今年还是万历四十八年,明年正月初一会改元泰昌。
不过。
每次新皇登基,或者有什么喜事和重大事项,也都会在三年一次的科举流程之外在加一次。
这是为了有个好兆头。
但更重要的,还是为了快速开始培养自己的‘天子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