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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知理亏,但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今天遇到她的时候,她哭得太惨了。我就想看看宋光有没有欺负她。”
阿娘戳了戳我的脑袋:“你个呆子,那不是欺负,那是人家夫妻间的情趣。”
“啊?”我有些惊得看着阿娘,“打自己媳妇算什么男人,这就是欺负。”
阿娘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只说等我以后有了媳妇就懂了,然后打发我走了。
我手上握着糖纸,心里想着以后我要是有了媳妇才舍不得打她呢,我要把她好好得供着,谁都不能欺负她。
我回到房间开始看书,看了一会又透过窗户外的那棵桂花看宋光家。不知道阿言还在不在挨打。
我把手上的糖纸握紧了些,心想明天一定要送给阿言。
阿娘推开房门进来对我说:“你刚说的话不许再给其他人说。”我点头称好,她又接着说:“还有阿言的事情,你也别掺和。”
“为什么?”我问。
阿娘叹了口气说:“阿言是被卖给宋光的,她如何与你没关系。你也别和阿言说话交流,对她名声不好。”
“我没和她说过话。”我把书往桌上一丢不服气地说,“阿言明明是嫁过来的,她才不是被卖的。”
阿娘戳了戳我的脑袋,把我戳的歪了歪。她说:“你别管为什么,记住我说的就行。”
“好吧。”
我瘪瘪嘴不再说话,心里却想着下次见到阿言得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一早爹出门去了,阿娘也跟着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家,不想看书。于是又溜到了河边的树上。我记得之前好像见过阿言上午来这里洗衣服的。
没等多久,阿言就端着一盆重重的衣服过来了,她身子小,在大盆的左右晃来晃去,看着像是马上要倒的水稻。
我跳下树,想帮她抬,又想起阿娘的话,没敢上去。阿言走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红着脸加快步子走了。
我没忍住还是追了上去,夺过了盆子。阿言惊讶地看着我,我没管她,三下两下地就走到河边,把盆放在洗衣石旁。
阿言跑过来,气息紊乱地拍着胸脯。她眼睛红红得,脸也红红得向我道谢。
我摆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然后走到离她两丈远的地方坐下打水漂。我打的水漂又远又快,水面上激起好几处浪。
阿言洗衣累了就定定看着浪发呆当做休息,我走到她旁边问:“要我帮你吗?”
阿言摇了摇头说:“不用,我自己能洗。”
我很想跟她说我能帮她的,我洗衣服又快又好,才不会像宋光一样还要个女人帮忙洗。
我说:“等我以后有媳妇了,我就让媳妇在家坐着,我来洗衣服。”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莫名其妙跟她说这些。我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阿言却笑了起来:“以后你媳妇有福了。”
听了她这话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我转而问她:“昨晚给你的糖你吃了吗?”
阿言点头:“吃了,很甜,谢谢你。”
她说话声音柔柔的,和水一样。
我把手心里握了好久的糖纸放到她的盆里,“这里面是治跌打损伤的药,你应该也能用。”
她眼睛又红了,没一会就泪如雨下。但她用袖子一挥又装作什么事没发生的样子对我嗯了一下。我知道她是在谢我。
把药送我,我自觉今日任务已经完成,就开始往回走。这次我有了经验,没走正门回去,直接从外面翻窗进我的房间。
之后几日,也是这样。阿言在河边洗衣服,我就坐在槐树上偶尔看书,偶尔看叶子,更多的时候在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莫名其妙心疼她。
有一天我问她:“你叫什么?”
“何笛。”她说。
那时候,在我们前面一截河刚好被个河堤给拦住了,我以为是“河堤”的“堤”,但阿言却说是“笛子”的“笛”。
我说我还是叫你“阿言”好了,她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没说话。我就笑,没告诉她为什么要这样叫她。
阿言问我的名字。
陆叙川,我说。
她揪着衣服夸我:“你的名字很好听。”
我的名字肯定好听啊,毕竟我阿爹可是十里八乡唯一一个教书先生。要是连自己儿子的名字都取不好,他的学问就服不了众了。
后来阿言见我在看书,于是让我教她写名字,她说她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我说好,于是捡了个树枝在河滩上写“陆叙川”。
我跟她说你叫“何笛”。
我不喜欢“何笛”这个名字,后来还是更习惯叫她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