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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命令,两名衙役应答了一声,便一人一边来包夹唐立。
唐立早对那头头呼来喝去的不耐烦,当下身形一缩入椅,桌下右腿发力,一脚将满桌狼籍踢向衙役们。
为首的汉子没料到里面这小孩还敢反抗他们,情急之下,抄起水火棍劈头打去。劲足棍狠,整张桌子给水火棍劈作了两半,汉子这一棍威风之余,却免不了给桌上的碗碟杯筷、汤汤水水给浇了一身,那几名衙役身上都难逃此劫。
汉子看清了唐立的装束,又见其左腰悬剑,大喝一声:“你佩这剑,可有官府许可?”
唐立站起身来,倒也不惧对方人多势众,当着他们的面,按住剑鞘上的机簧,缓缓拔出封剑:“我佩这剑,无须官府许可。”
众人被浇了一身污秽,心头早已恼怒不止,但听见唐立的声音,皆知他不过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待会动起手来被传出去,不免要被市里坊间传言数名大汉合伙欺压一个娃娃。他们想到此节,都有些踌躇,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汇聚在为首的汉子脸上,观其神色而谋后动。
为首的汉子此时紧盯着唐立手中那柄泛着青光的长剑,心中起了谋占之意,又见手底下的人无一上前,就知他们心中顾虑何物:
“小娃娃,放下你手里的剑,乖乖走过来,老爷们也不为难你,你若拿剑伤了官人,依律,爷爷们把你手脚打折了之后,你家里人还须怪不得我们。”
在汉子说话间,唐立早看出来他们空有蛮劲,其架势并不是习武之人,只是被他们一直堵在房中,无法脱身去找唐渲二人,这倒让唐立皱着眉头,一时不知当如何是好。
汉子以为唐立皱眉是露怯,心中暗喜,当下呼喝一声,踏步向前举棍就要劈向唐立。
此招徒有声势,汉子只是想吓唬一下唐立,不曾想唐立踏紧中宫,迎棍出剑,侧身刺中汉子小臂,所幸汉子本无意用力,唐立这剑也刺得不深,否则他右臂不保。
血已溅出,汉子吃痛之下,水火棍的棍势再弱一半。唐立挥剑格档住,封剑再拆下棍势后,剑尖直扑汉子咽喉而去。
剑来棍去不过眨眼间,此时封剑就要挑穿汉子咽喉,汉子大骇之际,狼狈地往后倒去,不想他原是站在满地油腻之处,足下生滑,“哎哟”一声重重滑倒在地。
这一变,倒救了汉子一条命,只是他倒地时身子压碎杯盏,碎片割得他鲜血淋漓。
左右衙差见此变故,举棍就要打向唐立。唐立踏着身法,也不举剑格挡,一来他自知力气不如衙差们,二来这些人棍上并无章法,除了打坏房内装饰,于实际并无太大用处。
汉子见手下的人竟打不中这小娃娃,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地扑向唐立,要抱住其腿。
唐立瞅准时机,左脚勾中身后木椅,借后退之势将其踢向右侧衙差,后者踩着油污,身子打滑匆忙避过,唐立右脚着力点地,放轻身手跃向木椅,随即又点过木椅,同众人擦肩而过。
唐立前脚刚踏中房门门槛,身后一条水火棍便朝他袭来。不消说,唐立也知道这是那汉子的手笔,可惜准头不行,只打中了墙体,让酒楼震了一下。
唐立见状,再不回头,只是夺路而出。
酒楼门口只有两名衙役把守,他俩正推搡咒骂着店家,听见雅座处传来打斗声,刚转身看过去,便见到唐立冲了出来,这一变故倒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也错失了拦下唐立的好时机。
唐立奔出酒楼,眼睛给外面太阳一晃,余光处,他看见左侧有人驰马而来,仓促间,唐立根本停不下身形,眼见就要给马撞上,那马却扭了下身子,堪堪错过唐立,还不等唐立松气,马背上的人如逮小鸡般,将唐立衣领扯起,拖到马背前。
唐立背弓紧绷,就要跳马遁形,待他看清来人是唐正后,身子放松下来: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唐正搀扶着唐立在马上坐稳,让后者收剑入鞘后,纵马急驰,在远离酒楼后方大笑几声:“原来你的反应倒也不慢,那群公差竟连个毛头孩子都抓不着。”
两人从镇入村庄,再由田野入山而行,一程路上,唐正简要地把情况讲给唐立听。
早在入镇投店时,唐渲就注意到一路上总有几个市井无赖盯梢,他行走江湖多年,一猜便知这些无赖同官府勾搭,专以报信让衙役去敲诈生面孔为营生,想到这点,他就告诉了唐正,在酒楼中坐着候衙役到来,反正以他们的身手脱身是绰绰有余。
一直等到后面唐渲有事先行离去,衙役们也没找上门来。
唐正喝得水多,出去解手时,偏偏这会儿衙役们就到了。
唐正解决掉查清马棚的人,刚把马牵出来,就看到唐立朝街面上是夺路而逃,唐正本想自己走掉,可唐立正好冲撞到马儿。于是他没法儿,只能带着唐立一起走……
唐立朝马后看了一眼,他们后面还用绳牵看一匹空马,他不由得对唐正所讲之事抱有一种半信半疑的态度。
“所以我给自己留了两匹马交替着赶路,等我把那头的事处理好了,我再回来这里,看看怎样把你从牢里弄出来,啧啧,真是可惜了,到头来还得带着你这么个小子。”唐正攥着缰绳,一边看看前路一边道。
原本唐正不说还没什么,他一提到“牢里”,唐立便问他:“刚刚我好像刺中个公差,这……我不会还要被他们追杀吧?”
“哦,那你小子完了,依宋律,你伤了官家的奴才,人家肯定要发令来捕你,为了不耽误事麻烦你先下马自己找个地方躲着,我做完事就来接你回族里。”
唐正说着,勒住马,作势就要停靠在路边。
“别,别!别停!”
唐立扯住唐正的袖口,要他接着赶路。唐立倒不怕那几个不识功夫的汉子,只是被人追杀的滋味哪旧是在梦里虚拟地体验一时半刻也不好受。再者,此处荒无人烟,若走失了,哪里还找得到唐正。
其实唐正只是在吓唬唐立,那些个衙役自恃身份来对商户敲诈勒索,本就是他们自己私计,现在事情不成还受了伤,他们是决计不会上报,若不上报,又如何依律追捕唐立等人呢?
唐正原以为吓一吓唐立,足以让后者求自己,这样一路上也能把唐立给治个服服帖帖,但唐立扯住自己衣袖后说的第二句便是:
“你也伤了那些公差,你一样要被追捕,与其等你被抓到后透露我的行踪,倒不如我俩一块走,这样打起架来我也能给你照应照应。”
唐立当然是不愿被扔下然后独自一个人走,但这么多年来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你越是想要什么,就越不能直接讲要什么,你得多少绕一个圈子,才从别人那里要去什么。
唐正闻言一阵哑然,他是真没想到这小孩会这么说,到打起架的时候,他是一千个、一万个想唐立走开点别碍事,再说,难道他没掂清自己的份量么?他唐正得被人逼到什么样的绝境才会让他帮自己“照应照应”?
唐正勒停了马,这会吓了唐立一跳:“你又想怎样?”
唐正皱着眉头翻身下马:“你下来,我教你骑马,我受不了你一股臭味坐我前面。”
唐立咕哝了一句:“就你干净。”
唐正扶着唐立骑上后面那匹马,前者手执缰绳,先口头上教会唐立要领,再让唐立慢慢地骑。
这马儿本是最温顺的一匹,先前已经跑了一程,早已有些疲惫,更加上唐立人不重.此处地也平坦,唐立学起来倒也很快就上了手。
自己执僵的感觉到底不同,唐立很快就能让唐正放手,独自撒马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