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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收拾好行李就按照约定的时间在机场和大爷大妈们集合,一路上寡淡沉默。转了一次飞机之后到达了所在国家首都莫科林。夏天的莫科林也一点没有炎热的影子,随便走走就是几个冷酷大汉或高冷美女。街上的人很少,宏伟的建筑很多。导游带团到了几个著名经典和教堂,王明也跟风吃了点甜品和冰淇淋。地接导游是一个女学生,在这里修读学位,假期的时候出来兼职打工,穿着贴身牛仔裤和皮衣,一头简单但有型的短发,长得也很利落,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俄语说得还可以,王明有些单独或自助活动的时候有打出租车的需要,往往是地接导游负责和司机大哥聊天。
有时候王明和导游莉莉会随便聊聊,莉莉家里也只有她一个女儿,父亲母亲都是稳定单位的稳定工作人员,青春期叛逆,在脚踝和手腕有些纹身。聊天内容不咸不淡,不深入但也有了普通朋友的谈话氛围。莫科林之后他们又去了圣加堡勒,王明更喜欢这里,很多巴洛克风格的建筑,逛了艺术馆和宫殿,处处的风景拍出来都像油画。
没有人和王明交心过,这个女导游也没有,莉莉只是说:“你很可爱”,“你有点帅”。虽然有些暧昧的感受,但王明感受到的依旧是和公司老板和同事一样机械性活动交流。路过文化街摊,王明看到了挺有吸引力的小表演。一切都是在一个精致的玩具小房子里进行的,先是几个木偶随着音乐在房中起舞,大概有两三分钟之后,音乐紧急变化,背后的小黑幕被拉开,一个身形跟第一场的木偶相比较为硕大的女孩型人偶出现在王明的视野中,她只有胳膊的部分随着音乐起舞,头向下低垂着,看着被她的手操控的那些小人偶。第二场结束,这时候整个玩具房子的地板翻了起来,露出了完全不一样的背景,这次表演的一共只有三个木偶,木偶的身体比例和身后的背景相搭配,比第一场的更大,比第二场的更小。三个木偶里,和第二场的小女孩长得一样的木偶坐在地上落寞地玩着玩具,其他两个比她高大的木偶正在争吵着,摔打着,音乐急促而激烈,不一会又戛然而止。代表父母的木偶同时转身朝地板上的小女孩注视着,一束追光打了下来,小女孩木偶缓慢抬起头在追光里似笑非笑。
其他几幕剧情还在上演,王明的头已经转向了别处,正好这时候女导游从他身边走过通知他马上要集合去下一个地方了,他指着玩具房子上面贴着的标语上的外文问莉莉,莉莉说上面是这部小木偶剧的名字——《父母与孩子》。王明点了点头,正准备和导游一起往集合的地点走,出去了几步又突然折返回来,要了这部木偶剧的一个小人偶作为纪念,老板给了一个钥匙扣,上面挂着的就是那个小女孩的木偶。
眼神涣散的王明在旅行团的大巴车上完美融入了窗外不断变化的光线和图景,夕阳和黑夜开始描摹他的脸和身影,王明就要消失在这异域国度的不知名的夏天了......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人跟我完全一样能够理解我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