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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鲁达酒楼遇王禀不过两日,陈通、李孝忠等便已携吴玠归返得渭州城。
待陈通等见得史进时,几乎不能认他出来。
只因当日在酒楼里,王禀曾与史进说得些话,道:“大郎,我早先只点拨你武艺,不曾塑你心志,故你日后虽能在江湖称雄一方,却难登顶绝巅。若你能有些毅力,从此受我锤炼,壮心益志,或有可成,犹未晚矣。”
史进听得,垂泪拜道:“师父如此恩遇我,小弟岂能不知好歹。史进愿恭听教诲!”
然后史进就此落入了水深火热的境地,每日受折可存、姚仲等合力围殴,直到被打得昏死过去,他等方才罢手。
如此一日三打,只两日功夫,史进便被打得面目全非,浑身上下几无一块好肉。
当然史进倒也不是只挨打,每每昏迷后,王禀都将他泡在秘制的药汤里,细细搓磨其筋骨,使之不至于因暗伤积累损了根基。
待陈通看了一回史进泡得药浴后,却提了一包物什与王禀,道:“教头锤炼史家哥哥的法子尚好,只药汤差些,我这里有一包药散,每回药浴添加入半两,不但能治大郎皮肉之伤,更可为他固本培元,强壮根基。”
王禀闻言,却是吃惊不小,捧那药包问道:“敢问陈家哥儿,此药为何物耶?”
陈通笑了笑,低声道:“此凤凰胆也!想必教头应不至未有所闻吧?”
王禀心中更惊,细细验看了那药包内物,低问道:“敢问小哥儿与京师【惊凤神枪】陈广老师傅是何关系?”
陈通笑道:“那是我家大伯,我乃他本家侄儿是也。”
王禀却露出些激动之色,道:“怪不得小哥儿能有此珍物,原来是惊凤先生家的至亲子弟。只这凤凰胆乃惊凤馆秘传大药,小哥儿你随意拿来与大郎使用,恐有些不妥啊。”
陈通笑嘻嘻的反问道:“教头恁地多心,我自家的药汤拿与大郎合用,能有甚不妥?”
王禀道:“我在京城时,多见惊凤馆之威风,其镇馆秘药【凤凰胆】更是广为人知,京师中不知有多少皇亲国戚、显赫权贵欲登门求药而终不可得。如今贤弟拿这大药与史进用,若传扬出去,岂不给惊凤先生引祸?!”
陈通哈哈笑道:“教头休多虑。此间只你我二人,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哪个能传扬得出去!”
两厢推拒几番,王禀最终还是收下了那包【凤凰胆】。
或许有人会问这【凤凰胆】有何神效?
此物乃司命府为惊凤神枪陈广量身定制的一剂超凡大药,专为其手下子弟开悟筑基之用。
据说但享用此药者,无不在筑基过程中听得些凤凰唳鸣之声,从而胆气大壮;若有那福缘深厚者,甚至能看到五彩鸾凤当空飞舞的幻象,进而生就无畏之心。
故惊凤馆子弟称此大药为【凤凰胆】。
此大药的基材其实并不算珍贵,多是些世间常见的有固本培元和滋补效果的药草矿材,真正重要的是制作此大药的特定仪轨和祭药人。
祭药人就是主持【凤凰胆】制程仪轨的人,天下间只有惊凤神枪陈广一个正统祭药人,别个便是知道了祭药的仪轨也制不成【凤凰胆】。
有了凤凰胆的加持,接下来史进终于不用每天顶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摆烂了,至少他已经可以多挣扎一下,尤其是在面对那几个不当人子的围殴者的时候,史进的斗志变得更加坚决而无畏。
除了史进,吴玠是另一个需要每天进行药浴的人,棒疮未愈之前,他就只能算是一个累赘。
好在陈通总能拿出一些效果奇佳的药物,消肿化瘀的针剂、祛邪生肌的抹膏···等等等等。
吴玠的棒疮三天结疤,四天脱痂,待得第七天,除了创口处的皮肉过于娇嫩些,伤口便已然恢复如初。
当然,在吴玠养伤的七天里,其他人却也不曾闲着。
准备马匹,购置兵器,衣甲,粮草、炊具,整合人员名号,打造行头等等,一桩桩,一件件,非是心思细密,经验丰富的内行人不能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