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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孝忠和他的伴当们恰恰是最擅长干这些细务的人,因为他们有过许多次类似的出行经历,且论危险程度更远甚于此番。
且说此番去往华州的好汉,共计一十八人,分别为:
教头王禀、府州折家折可存,种氏之种浩、种浤、种彦崇,陇干姚仲、京西翟进等七将;
关西鲁达、华州史进、相州陈通三兄弟;
巩州李孝忠、吕圆登、宋炎、贾何、阎平、赵成等六义士;
德顺军吴玠、吴璘兄弟。
其中吴璘尚年幼,本无必要随行,只他一直与兄长吴玠相依为命,其家在水洛城(吴玠之父吴扆葬身之所,故迁居于此,其位于渭州城南,华亭县西)中又无甚亲眷,却不好独弃之于渭州。
且陈通亦有心提前培养吴璘,故特让其随行,且与史进一起接受众人的指导。
当然,由于身子骨尚未长成,吴璘暂时还不需要像史进一样享受多人套餐,只接受一对一的单独帮扶。
他等十八人在一起,自然不会只作那等饮酒作乐的勾当,较量武艺,探讨枪棒之术,乃至纵论行军打仗、治国安邦的诀窍才是日常的消遣。
经过数天的磨合,众人却也分出了在各自擅长领域的位置。
若论武艺,当以王禀、陈通、李孝忠三人为最;其次为鲁达、折可存、种彦崇、吕圆登、宋炎、翟进、姚仲等,再次为史进、贾何、阎平、赵成、种浩、种浤。
王禀十八般武艺俱是绝顶,尤其是枪棒之术堪称无敌,为其他好汉公推第一;陈通则是十七人当中唯一可与王禀大战三百回合而丝毫不落下风,最后平分秋色的人物,只他自言只擅枪棒,别个不精,故不曾盖过王禀风头。
李孝忠则骑射无双,马战王禀一百五十合而犹占上风,步战除王禀、陈通,无人可敌他。
吴玠因养伤之故,未曾与众豪杰较量,但以鲁达等熟悉之人预估,吴玠武艺只在王禀、陈通、李孝忠三人下,而高于其他人等。
至于吴璘,虽得天资不凡,论武技或可与史进等一较高下,但筋骨未固,不耐熬战,故位居十八人之末。
当然,若得吴璘的成长曲线不被打断,待其成年时,足可超迈第二梯队,与王禀、李孝忠,乃至其兄吴玠等并驾齐驱。
再论射术,十八人中却以陕州宋炎为最,其下为李孝忠、陈通、王禀,以上四人皆有百步穿杨之能,余者或能引弓射靶,驰马放箭,如折可存、种彦崇等,但比之前四人却差之远矣。
宋炎箭术卓绝,有百步穿杨之能,其更擅弩射,持大黄弩可三百步射柳(约二百米),二百步射杀奔驰之黄羊,虽古之神射亦不过如此。
未来金兵围攻陕州时,宋炎多持弓弩狙杀金兵精锐,一战射杀数百人。
或许很多人不明白宋炎的这一战绩有多么恐怖。
一支正经金兵的军队构成,以万人为例,其中真正的女真人大约在八百到一千人左右,其次为渤海奚人、迭剌人、蒙兀人(蒙古人前身)、室韦人等,各以千人为部,最后是投降金人的契丹人和北地汉儿军,分别大约为两千人和三千人左右。
所谓金人精锐,指的就是那一千左右的真正女真人,也是金人掌控军队的根基之所在。
想想这些金人的根基力量,却被宋炎一战射杀近半,那得是多么痛彻心扉的创伤啊!
这还不算完,后来金将完颜娄室为了绝杀李彦仙,率金兵三万,并折可求部共十万人围攻陕州。
时娄室麾下军虽十万众,但真正的女真精锐却不过五六千人。
宋炎在这场绝命战中,却聚射手数百,多持劲弩,用以药箭,射杀其精锐千余人,余众更不计其数,甚至金人主帅娄室都为药箭流矢所中,第二年便病死军中。
纵观两宋三百年,纯以神射手论,能与宋炎相媲美者,唯有“战场机关枪”王舜臣一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