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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昨夜才刚把《系辞传》给背下来,至于各种释义跟注解完全没动,就这水平不可能通过考校,更无法争取部司历事的机会。
“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别站这里妨碍我看书。”
魏林楚不想过多搭理张志亦,更没兴趣陪这种自卑又自负的勋戚二代废话,周道登视学行程的改变,他得想出应对方式。
见到魏林楚依旧这么横,这次张立松倒是没有恼羞成怒,相反脸上露出一抹阴鸷笑容,靠了过来小声说道:“小子,你得意不了多久,宫中靠山已经自身难保,到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狂。”
说罢,张立松冷哼一声就返回自己座位,他已经迫不及待见到魏林楚向自己求饶的模样。
勋戚子弟别的不行,消息灵通方面要远超普通百姓,特别是双方昨日有过摩擦,张立松肯定会想方设法打听魏忠贤与自己的关系。
单凭这点理由,魏林楚认为张立松不是在无的放矢。
如果说周道登提前视学,仅仅打乱了魏林楚的“入仕计划”,那么张立松这句宫中靠山自身难保,某种意义上已经威胁到在大明朝的立身之本。
按照历史进程魏忠贤肯定会没事,毕竟他还没成为大名鼎鼎的九千岁。可问题是魏林楚不敢保证自己的到来,会不会引发蝴蝶效应直接改变历史。
那么他就必须知道,魏忠贤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会导致自身难保。
魏林楚在脑海中思索着关于这段历史的记忆,他这种沉思模样放在张立松等人眼中更像是被吓傻了,几人找回场子得意在后排各种嘲讽讥笑。
王宜东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很清楚什么叫做有难同当。
只见他伸手拍了拍魏林楚肩膀,神情坚定的说道:“别怕,说好的咱俩有事一起扛!”
虽然魏林楚压根就没怕过,但王宜东有这句话还是让他忍不住心生感动,感觉暖暖的。
就在他准备矫情客套两句的时候,王宜东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魏林楚脸上神情变化堪称川剧变脸。
“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找个人少的地方,哥给他们认个错。”
卧槽……
“王胖子,你真是个人才。”
“嘿嘿,开玩笑的,我家老头子有钱,真事情闹大叫他花钱找关系平事。”
王宜东是性格软弱,并不代表着他家就真毫无实力。
商人与商人之间亦有不同,万历四十八年这个内忧外患的时代,王福海能成为京师大粮商,背后的能量绝不输一般官宦人家。
“得了吧,他们没那个本事。”
魏林楚很不屑的回了一句,紧接着他好像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盗宝案!”
“什么盗宝案?”
王宜东满脸疑惑问道。
盗宝案就是在天启帝朱由校即位期间,宫中发生的一桩失窃案,可以算是明朝三大案之一的“移宫案”衍生案件。
万历四十八年九月,朱由校庶母李选侍夺权失败,被东林党人逼出乾清宫。
她这边前脚刚走,后脚宫中太监就趁着无主混乱时机,直接撬开了乾清宫的宝库,将里面的宝物跟内府密藏金银给偷盗一空。
随着改朝换代完成朝局趋向稳定,这种偷到皇家头上的事情当然不能忍,东林党连同锦衣卫大肆追查偷盗人员,并且趁机把明光宗的东宫老人,以及李选侍的贴身近侍给一网打尽。
事实证明官场只要找到契机,任何事情都能演变成为一场政治大清扫。
本来该抓的都抓的差不多了,兵科都给事中杨涟却再度上疏,要求天启帝彻查盗宝案,并且这次指名道姓提到了魏忠贤,摆明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别看杨涟是个正七品的小官,实则他在拥立天启帝的“移宫案”中排名头功,简单点说就是有从龙之功,仅仅一年时间就官至从二品的副都御史。
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杨涟堪称魏忠贤的克星!
“移宫案”中便是他从魏忠贤手中抢走了天启帝朱由校,随后掌权的数年时间内,更是引领着东林党压制住了阉党。
但最终杨涟在这场政斗中还是输了,原因很简单,君子是真斗不过小人。当你还在按照规则行事的时候,对方早已经掀桌子了,这还怎么玩?
所以星爷《九品芝麻官》里面才有一句名言,叫做贪官奸,清官要比他更奸!
既然理清楚了源头在哪,那么再想解决办法就容易许多。
“没什么,我随口瞎说的。”
魏林楚笑着回应了王宜东一句,然后从书袋中把朱熹的《周易本义》给拿了出来。
常言说得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万一自己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呢?
对于魏林楚这神神叨叨行为,王宜东这两天算是习惯了,他鄙夷了一句就没再多言。
然后也装模作样从书袋中拿出一本《周易》,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要做到,万一魏林楚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不是得靠自己去拉扯一把?
随着时间流逝讲堂内监生差不多到齐,这时候学正张志亦走了进来,他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授课,而是开口道:“少宗伯提前来国子监视学,诸生现在随我前往牌楼处迎接。”
听到张志亦宣布这个消息,讲堂内一下沸腾了起来,先不说有没有希望得到礼部侍郎的赏识,至少能不用读书看个热闹,这就跟后世学校里面搞什么活动,大家都很兴奋的心理是一样的。
监生们鱼贯而出朝集贤门赶去,魏林楚只能无奈把刚拿来出的《周易本义》又放回去,看来终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等下得靠临场发挥了。
不过就在魏林楚从张志亦身边经过的时候,感受到了老师别样的目光,仿佛是想要看穿自己一样,只是还没来记得细想,他就被王宜东给“裹挟”了出去。
此时国子监学街两旁,已经密密麻麻聚集了数千名监生,现任国子监祭酒宋益领着一众学官,站在牌楼下恭候着礼部侍郎周道登的到来。
王宜东凭借着身宽体胖的优势,硬生生在人群中挤了一个靠前的位置。
“林楚,这么多人恭迎少宗伯,那考校能轮到咱们吗?”
望着这人山人海的架势,王宜东有些担忧的询问一句。
还没等魏林楚回答,旁边一道粗犷声音传来:“你没看到那群贡生手上拿着文章,摆明别人跟我们准备的不一样,还考校个屁!”
说这句话的人是“班霸”李正,他也凭借着身材高大的优势挤进前排。不过在面对国子监“优等生”的时候,潜意识跟同班学渣站在了同一战线。
贡生们都已经准备好文章等待少宗伯斧正,他们才是真正考校有机会获得部司历事机会的人,例监生很明显就是过来当啦啦队凑数的!
听到李正这么一说,王宜东才注意到贡生手中拿着稿纸,而例监生们全都两手空空。很明显从一开始,少宗伯考校范围就不包括学渣,先生张志亦画了个大饼!
“还真是,那我不是白努力了?”
王宜东愤愤不平的回了一句。
“别吹牛,你有努力过?”
李正当场反驳一句,这死胖子真是一掐脖子就翻白眼,一松手就开始吹牛逼。
面对曾经的武力威胁,王宜东虽然心有不爽,但也不敢明面对抗,只能低声嘀咕道:“我昨晚还抄了五遍《中庸》呢……”
就在两人对话之际,远处传来了“咚、咚、咚”的鸣锣声,这意味着礼部侍郎周道登的仪仗已经到来。
原本吵吵嚷嚷的监生们,瞬间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