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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一屁股坐到了上首，
“兄长去世，做弟弟的连同房都不许，可真是苦了我这大弟弟。”
张元也不知道他说的大弟弟是描述身份，还是表达尺寸，只好战术喝茶。
“对了，你那院子，想必已经建起来不少了？”
裕王突然想起什么，提醒道。
张元这才记起当年他为这少年解毒后，对方答应送他两套四合院，又因为要求八进以上，市面上并无出售，最后只好自己盖一套。
吴正淳接口道：“现下想必已经盖了两进，你要是想先进去住，也不妨事，只不过许多木工石工也都睡在附近，略嫌人多。”
张元笑道：“人多热闹，那么我在京城期间，就住在那里好了。”
裕王仰头思索片刻，悠然道：“你既然要住进去，总得有些下人，便由王府各类人士匀出一个，跟你同去好了，以后工钱仍由王府承担。”
张元心想这兄弟能处，裕王又道：
“我这有六个丫鬟，分别是线儿、蝴蝶、田螺、白虎、木瓜和大桃，送你一个如何？”
“殿下抬爱，我怕后事太多，还是算了。”张元拱手笑道。
他还是第一次光听丫鬟名字就有反应，不得不说裕王起的名字画面感都很强。
曹正淳瓮声瓮气道：“你那院子还小，郎中、乐工、舞姬、伴读、琴师、画匠等等恐怕现在用不上，就派些杂役、花匠、庖丁先用着，张小子，意下如何呀？”
众人不觉聊到傍晚，待张元乘坐裕王府的马车到了自己的四合院外，门口已站了十余号人。
“我这院子才多大。用得上这么多人？”
张元失笑，迈步走下马车。
众人都一一向张元行礼，张元温和地与他们都寒暄几句，便走入院中，但还没开始打量，便有一人毕恭毕敬地又走了过来。
“小的蔡六，人都叫我菜园子，乃是您老的园丁。”
张元微笑对他点点头，突然觉得这蔡六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不由得盯着他又看了几眼，那蔡六却突然跪倒在地。
地面是青砖铺就，他却好像毫无感觉，双膝脆生生撞在石板上，磕头如捣蒜。
“小人，小人感谢老爷的救命之恩！”
张元笑容一敛，有些愕然，终于想起那时在裕王府，他被栽赃带到刑房时，解救过一个被折磨濒死的人，就是这蔡六。
他连忙将蔡六扶起，笑道：“原来是你！你的伤都好了？”
蔡六连连点头，声音也哽咽了：“都好了，多谢老爷！”
他眼泛泪光，垂头道：“小人从山西黑木崖到京师王府，一路坎坷，终于遇到了老爷，若是老爷不弃，愿终身侍奉左右！”
张元惊讶道：“你在黑木崖待过？你是做什么的？”
他见这蔡六没什么武功，想必也是个杂役，跟自己当年差不多，顿时多生出几分亲近之心。
蔡六躬身道：“小人是黑木崖上一户院落的园丁，那时侍奉的老爷比您年纪大些，也像您这般英气逼人。”
张元心中奇怪，他从来不知道黑木崖有什么院落。
“你那老爷叫什么名字？”
蔡六摇摇头：“他们从未直呼其名，只叫他教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