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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下午第二讲课,我去了公共管理学院的教学楼,在一个小班教室坐下。讲课的老师是一位身穿黑色皮质夹克的短头发中年男人,很有激情,声情并茂。其教授的是《人力资源管理》,此刻讲到了领导力相关知识。我默默听着,偶尔在笔记本上写上几句。这课当然不是我学的课程,而是李云风的。
晓晓说得对,李云风对殷红肯定非常了解,所以,其必然知道殷红的兴趣爱好。而一旦弄清楚了她的兴趣爱好,我做很多事情就可以有的放矢,事情说不定很快就会有转机。就像打仗,找到对方的薄弱环节,然后集中优势兵力持续猛攻,效果往往就会事半功倍。否则真照现在这个节奏下去,就是等到殷红外出实习,自己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收获。
其实在找殷红十多天后我就想到过李云风,只是当时有些不敢,毕竟一旦找他,就意味着暴露。加上那时也没想清楚找他到底要干吗,所以就没太上心。现在不一样了,事情或许必须找他才行。
不过这事并不容易。就像自己一开始想的那样,想从李云风身上获取殷红的兴趣爱好,几乎就意味着暴露。毕竟想要让他告诉自己殷红的事情,那自己就必须首先向其解释和殷红的关系。说自己跟视频那男的无关,纯粹只是想靠近殷红,李云风肯定不会相信的。当然,如果最后其能帮自己打开殷红的房门,那暴露就暴露了,认了。但事情可能还有一个相当棘手的地方,那就是李云风不见得会把殷红的事情告诉我。毕竟我和他又没有关系,准确来说不是没有关系,而是相反,我们之间有着非常糟糕的关系。因为在伤害他这件事上,我也算是贡献了不小的力量。到底我是视频里的男主角。虽然那并非我的本意,而且事实上我也是受害者,但在李云风的角度,我必然是伤害他、侮辱他的帮凶。“我就是那个在殷红眼里,比你厉害不知道多少倍的猛男。”走上去告诉他这样的话,然后请他告诉我有关殷红的兴趣爱好,让我更好地征服他征服不了的女人。想想那画面,估计放在谁身上多怕都受不了的。
古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曾经说过,有三种东西可以让一个人的行为顺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生改变。一是利益。不可否认,如果钱给到足够,很多事情都能解决。可是要让一个人,对着曾经伤害过他的人,说出其前女友的兴趣爱好,以便帮助对方更好地追求其前女友,那利益估计不是现在的自己给得了的。而且估计李云风也不缺这个钱。二是荣誉。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给他授予什么荣誉呢?现成的倒有一个,那就是“你不行”。得得得,我摇了摇头。第三是恐惧。这自己似乎也没有。而且他现在已经被全校笑话了一遍,又还会对什么事情感到恐惧了。或许可以告诉他,如果他将殷红的兴趣爱好告诉我,一旦自己追到手,可以通过抛弃她,来帮他实现对之前视频事件的反报复。可是这里面也有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李云风心里对殷红哪怕还有一点点在意,那自己这种说法,就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搞不好他永远也把殷红的事情告诉我了。
毫无办法,但又必须靠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观察观察李云风是什么样的人再说,如果其性格较好,那事情可能还有办法,如果性格非常糟糕,那估计没戏。我在心里拿定了这么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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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殷红坐教室最后一排相反,李云风坐在教室的最中间,其左右前后都是同学。其班上的同学似乎没有因为视频事件对其“另眼相看”,其自己似乎也没有受到视频多大影响,和大家有说有笑,嘻嘻哈哈的。仿佛视频事件对他而言不过是恰好飘落肩头的一片树叶,轻轻一拂,什么也没留下。
和之前被发到群里的照片一样,李云风有着非常俊朗秀美的脸蛋,是那种无论放在多少人之中,都会一眼就能被注意到的存在。看见他,我的脑海里不自觉闪现出王帅的身影来。两人都是非常招女孩子喜欢的类型,不过气质却迥然不同。王帅的帅咄咄逼人,让人不敢直视,而李云风则要柔和许多,有点像缓缓流淌的溪水,润物无声的感觉。
第一印象不错,我在心里念道。然后一边假装听课做笔记,我一边默默观察着他。观察他上课的举动,观察他下课后和班上同学的嬉笑,观察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观察他走路的动作。一下午下来,我有一种很不错的感觉:或许从李云风身上获取殷红的信息不会太难,而且自己未必会暴露。因为从观察的情况来看,李云风性格比较温和,而且举止落落大方。这种人往往心胸都比较宽广,也比较通道理,更不会喜欢乱嚼舌头。连一开始我对其喜新厌旧的浪荡子印象都有些改观了。
连续观察了李云风一个星期,我对其的评价依旧不变:性格不坏,可以接触。当然,也必须接触,除了这条路,也没有别的选择。真出问题,那就自认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