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1众神降临

第44章 外传——蔡氏•身世(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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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开张的酒馆中,光线昏黄,木质柜台被擦得泛着微光。一位穿着白衣的男人坐在柜台前,目光游离,时不时地用手指敲击桌面,显得有些躁动。他的头发竖起,像个剑客般凌厉,却没有佩剑,甚至连一丝武士的气质也没有。

“小二,快点上酒!”男人突然大声喊道,声音在酒馆中回荡,带着几分懒散的熟络,“你们开张,我可是大老远跑来的,还不赶紧让我开心点?别忘了,我可是你们老板胡候的朋友,不然谁愿意受这罪!”他一边抱怨,一边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轻浮的笑容,仿佛这句话足以证明他的重要性。

柜台边的其他客人对此习以为常,有人低声笑着摇头:“真正的剑客怎么会像他这样胡闹?”但更多的人只是听着,没人真的上前打扰。

男子叫蔡良,一个惯于自由散漫、性情直率的人。他手边没有剑,只有一壶新倒的酒。他斜倚在柜台上,继续喃喃道:“我本来可以在家附近喝得舒舒服服,还用得着来这儿折腾?看在胡候的面子上,才跑这么远来支持他的破生意……”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胡候,这个曾经与他一起探险、喝酒、吹牛的伙伴,如今却放下流浪的生活,转而开起了一家酒馆。他嘴上不屑,心里却藏着几分钦佩与不解。

“这家伙,居然能静下心来做这种事,真是……”蔡良的抱怨声渐低,但话还没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蔡良!你又喝多了吧?”胡候走了过来,一脸无奈,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担忧。“你能不能收敛点?喝酒就喝酒,但那些乱七八糟的脾气和毛病,真的要改一改了!不然啊,我怕你这辈子都别想有老婆了!”

蔡良听罢,愣了一下,然后像被戳中了笑点般大笑起来。他瞥了胡候一眼,眼神中透着几分不屑:“老婆?哈哈!那种东西我才不要!你想想啊,又不好看,又不实用,还费钱!找老婆?我蔡良可没那个命,还是一个人过更自在!”

胡候没料到他会如此激烈,忍不住追问:“那你倒是说说,你要什么样的老婆才满意?既好看又不费钱,还能实用?”胡候突然对蔡良的这方面的要求十分感兴趣,他就毫无遮掩地问了出来,因为常言道:酒后吐真言,而此时的蔡良已经是醉得不能走路了。

蔡良斜倚在柜台上,眼睛半睁不睁,酒杯在手中摇晃。他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声音略低:“哦~这个嘛……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如果是我的老婆,我不需要她多好看,只要……我看得过去就行了。”他语气中透着一丝嘲讽,随后嘴角翘起,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容,“那些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人?嘿!我既要不起,人家也不会看上我,就算在一起,能有什么意思?”

他顿了一下,抬眼瞄了胡候一眼,像是在等朋友的反应。胡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插话。蔡良又喝了一口酒,语气变得更加轻蔑:“再说了,那些化了妆的女人,虽然是好看,可你知道她们卸了妆有多吓人吗?哼,所以啊,外面的漂亮女人不可信!”

他又顿了顿,忽然笑了笑,但笑容带着几分酸楚:“还有啊,我也不想要她多‘实用’。什么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样样精通?我才不指望这些。我只希望她能给我做顿饭,其他的,我能干的都帮她干了。这要求不过分吧?”蔡良的话语中有些倦意,像是早已对生活妥协的无奈。

“至于不花钱……”他低声嘟囔,随后突然提高了声音,拍了一下桌子,声如洪钟:“我最受不了的就是爱美到疯狂的!家里放一堆化妆品,钱花得像流水不说,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全是废品!她不心疼钱,我还心疼呢!”

蔡良的这一拍,把酒馆里的客人都吓了一跳,纷纷侧目。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下次不会了。”

但下一秒,他又自嘲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自我否定:“可是说真的,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老婆?我都快被自己气死了!胡候,你是怎么做到的?从我这样颓废的样子,一下子变成你这种有事情做,还能挣到钱的人?快告诉我!我也想试试!”

胡候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静地坐下,目光柔和却透着深思。他低声说道:“蔡良,你的改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人要突破自己的习惯,是最难的。”

“我不怕难!”蔡良几乎是拍着胸口打断了他,“你快说!我要怎么做?”

胡候笑了笑,眼神中多了一丝玩味:“好吧,既然你诚心问了,那我就告诉你。首先,你得有一个清晰的人生目标。你刚才说过想找个伴侣,是吧?”

蔡良用力点头,脸上的认真与期待有些出乎胡候的意料。胡候继续说道:“那仅仅是一个大目标。你还需要一些具体的小目标,分阶段去完成。”

“小目标?”蔡良皱起眉头,“这和大目标有什么区别?”

胡候微微一笑,解释道:“小目标是达成大目标的途径。比如说,你先得让自己看起来干净利落,举止得体。毕竟,没有人会被邋遢的样子吸引。”

蔡良听得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哎呀!我的好兄弟,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换身行头?可我这人浪惯了,这种事真的能行?”

胡候笑得更深了:“没错,你需要改变你的穿着和行为,至少让自己看起来更可靠。虽然对你来说,这确实不容易。”

蔡良用力拍了拍胸口:“行!我这就去剃头!”说着,他站起身,步伐摇晃,显然酒意未消。

胡候一把拉住他,哭笑不得:“别急!你现在这个醉醺醺的样子,怎么出去?撞到人了怎么办?先喝杯醒酒水清醒一下吧。”

“谁说我醉了!”蔡良挣扎着往前走了一步,结果脚下一软,“咚”地一声摔倒在地,那动静就如同地震来了一般,那声音如雷贯耳,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唉,还真是老性子,要改变可真不容易。”胡候摇摇头,无奈地叹道。他转身吩咐旁边的人:“快,把他扶起来,让他喝点醒酒水清醒清醒。”

两个酒馆伙计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蔡良从地上扶起。蔡良摇头晃脑,嘴里还嘟囔着:“别扶我,我自己能站稳……我没醉……”他嘴硬着,明显却站不住脚。

醒酒水送了上来,胡候亲自端到蔡良嘴边:“来,喝下去,清醒点再说。”

蔡良勉强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突然全身一颤,像是被寒意袭击了一般,脑袋渐渐清醒了一些。他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四周:“我怎么了?头好痛啊……”他用手轻轻按住额头,手指触碰到湿润的地方,低头一看,指尖沾满了鲜红的血迹。

“血?”蔡良怔了一下,瞬间脸色发白,整个人愣在原地。片刻后,他喃喃道:“我的头……流血了?”随后身体一软,眼睛一闭,直接晕倒在了扶着他的伙计怀里。

胡候见状,立刻冲过来检查他的情况,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家伙真是……醉了还不算,连点血都受不了!”他吩咐伙计们:“把他扶到椅子上躺会儿,让他缓缓。”

过了一会儿,蔡良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问道:“我怎么了?感觉刚才好像被人揍了一拳,头还痛得厉害。”

“揍你?”胡候站在一旁哭笑不得,“是你自己摔的!不过看样子,你真是对血太敏感了,一见到血就晕倒。”

蔡良扶着头坐起身来,听到这话,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唉,这事从小就有了……我11岁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撞见一场打斗,地上都是血,从那以后,每次看到血我就晕。”他低下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为情,“这毛病还真挺丢人的。”

胡候摇了摇头,半开玩笑地说道:“认识你这么多年,居然从没发现你有这毛病。你可真会藏秘密啊!”

蔡良摆摆手,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平时也没什么机会让人知道,再说了,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反正我又不是天天见血。”

胡候叹了口气:“好吧,至少你现在清醒了。今天这杯酒算我的了,摔成这样也算代价够大了。至于你的头,找个医馆包扎一下就好,别再乱跑了。”

蔡良用手掏出几枚银子,塞到胡候手里,正色道:“不不,账我还是要结的。你刚开店,不容易,应该多支持。”他站起身,尽管还有些头晕,但神情恢复了一些正经,“胡候,真心希望你的酒馆能越做越好。”

胡候接过银子,拍拍蔡良的肩膀:“谢了,兄弟。以后少喝点酒,别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蔡良笑着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几个馒头,晃晃悠悠地走出酒馆。他站在门口,眯着眼睛望着街对面,脑中回忆起刚才胡候的叮嘱,心中暗暗想着:“也许,我该试着改改自己的毛病了。”

烈日渐渐退去,夏日下午的凉意悄然降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夏天独有的清爽气息。知了的鸣叫少了许多,偶尔几声高亢的叫声还在诉说着热烈的季节,而黄鹂鸟的清脆啼鸣却轻轻渲染出一种悠然的氛围。街道上人声鼎沸,商品促销的喧嚣声此起彼伏,吸引了络绎不绝的行人。人群中,有人推搡,有人低声抱怨,甚至有人毫不掩饰地吐出几句粗话,这些声响交织成了夏日繁忙街道的背景乐。

蔡良却游离于这喧嚣之外,他闲散地穿过人群,眼神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的步伐与周围急促的人流形成鲜明对比,仿佛置身于另一片时空。他并不急着赶往目的地,而是漫无目的地游走,东张西望,欣赏着来往的人群。对于这一片刻的悠闲,他内心感到一种难得的自由,就像一只挣脱束缚的鸟儿,可以随心所欲地展翅翱翔。

然而,蔡良很快避开了喧闹的街道,转入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径。这条小路仿佛被人遗忘,杂草丛生,枯枝败叶散乱地覆盖在地上,显得几分荒凉。道路两旁的野草在阳光下呈现出苍翠欲滴的绿意,其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野花,宛如绿色画布上的彩色印记。昆虫在草间穿梭,发出微弱的嗡鸣声,与黄鹂鸟的啼鸣遥相呼应,赋予这片宁静的天地一种鲜活的韵律。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像是自然画家的随性创作。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混合着青草与树叶的清香,令人感到一阵轻松与舒畅。蔡良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他环顾四周,眼神中带着几分安然,仿佛这一刻的宁静让他的心也随着环境平静下来。

蔡良边走边思索,心中感慨万千。他选择住在这样一个隐秘而安静的地方,既是出于经济考虑,也是为了远离城市的喧嚣。他不喜欢太多的纷争和压力,认为生活的本质就是一种简单的自由和放松。眼前这一片自然的纯净和原始,正是他追求的“生活真意”。这里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也没有人情世故的繁复,只有天地间的单纯与真实,让他在精神上找到一种难得的解脱。

“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做自己。”蔡良低声自语,像是在对自己也在对这片大自然倾诉。他低下头,看到脚边的一朵小野花,独自开在草丛中,尽管周围都是枯草,但它依然倔强地绽放。蔡良蹲下身,仔细端详这朵花,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这花倒是有点像我,不管环境再恶劣,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在这条僻静的小路上,他的心情渐渐从白日的散漫与玩世不恭中抽离,变得沉静而平和。道路旁的老树以扭曲的枝干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蔡良的内心形成一种奇妙的共鸣。虽孤独,却顽强;虽落寞,却不乏生机。

蔡良缓缓前行,脚步轻而缓,每一步都像是在品味生活的韵律。他时而抬头看着枝叶间透过的阳光,时而低头注视脚下的草叶与泥土。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感受到这一刻的天地间,只有自己与自然的对话,没有任何外界的打扰。

“或许,生活也可以就这样简单些。”他在心中暗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继续沿着小径前行。

蔡良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双手悠闲地背在身后,时不时抬头望向远处的大山与蓝天。他感叹着自然的壮丽,忍不住放声独自说道:“啊!大山,你为什么这么雄壮?我在你面前不过是尘埃一粒;啊!河流,你为什么这么清澈?我希望我的心灵也能像你一样纯净;啊!天空,你为什么这么广阔?你是否听到了我内心的呼唤……”他的思绪仿佛随风飘远,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

忽然,他的目光被前方一棵老槐树下的身影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孩,看上去不过十六岁。他蜷缩在树根旁,身体抱成一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那个地方好可怕,那个地方好可怕……”低沉的声音夹杂着颤抖,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蔡良停下脚步,眉头微蹙,出于好奇又带着几分不安,小心翼翼地靠近。男孩身上的衣服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不是他熟悉的布衣或长袍,而是一种奇怪的服饰。上衣前有一条长长的拉链,拉链上下可以调节,设计简洁却别具匠心。男孩的裤子则更为特殊,呈全黑色,采用一种坚韧的材料制成,还带着几个实用的口袋。

蔡良忍不住暗自嘀咕:“这孩子……穿的这些衣服我从没见过,是外地来的?还是别的地方的工匠制作的?”

当他的目光移到男孩的脸上时,他发现那张年轻的面庞苍白无比,额头上满是冷汗。男孩的眼神虽然直视着他,但却像是穿透了他,显得呆滞又茫然,仿佛蔡良并不存在一般。他的机械重复让蔡良感到心底一阵发凉,但与此同时,内心的好奇与同情也愈发强烈。

蔡良咳嗽了一声,试图让男孩注意到自己:“喂,小家伙,你是从哪儿来的?这里怎么会有你?我从没见过你穿的这种衣服,也没见过你这种惊慌失措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男孩似乎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没有直接回答。他的双唇颤抖着,目光聚焦到蔡良手中,那是他刚从酒馆里带出的三个馒头。蔡良本来打算用它们垫垫肚子,没想到这时成了男孩目光的焦点。

“我……我很饿……”男孩哑声说道,气喘吁吁,声音中透着迫切,“先给我点吃的,吃饱了我再告诉你所有的事。”

蔡良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馒头,又看了看男孩。他本来打算回去的路上慢慢享用,但见男孩这副疲惫饥饿的模样,便叹了口气,把馒头递了过去:“好吧,给你吃吧,别噎着。”

男孩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咬了下去。他吃得飞快,几乎连咀嚼都顾不上,不到一会儿功夫,三个馒头就已经进了肚子。蔡良见状,忍不住问了一句:“喂,你能吃慢点吗?这馒头可不是管够的啊!”

男孩抹了抹嘴,微微仰起头,眼中恢复了些许神采:“谢谢你,不过这三个馒头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蔡良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还嫌不够?算了,走吧,我带你去镇上,我请你吃点好的。看你这样子,估计比我还能吃。”

男孩没再推辞,点了点头,站起身跟在蔡良后面。他的脚步虽显得有些虚弱,但神情比刚才明显放松了许多。

蔡良边走边转头瞟了男孩一眼,心里琢磨着:“这孩子到底是谁?看他的衣服和样子,完全不像是本地人,难道真的从什么偏远地方逃出来的?”

虽然心中疑虑重重,蔡良还是保持了平静。他大步走在前面,引领着男孩向镇上走去,内心隐隐有种感觉——这个男孩的到来,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一场意想不到的故事。

蔡良带着男孩沿着那条幽静的小道慢慢前行。四周的枯树在晚霞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萧瑟,杂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尔有野鸟的叫声划破这片寂静。脚下的小道因为久无人行显得有些荒芜,每走一步,枯叶与小石被踩碎的声音便显得格外突兀。蔡良放慢脚步,回头瞥了一眼紧跟着的男孩。

男孩低垂着头,脚步虽轻,但他苍白的面容和偶尔紧张环顾的眼神暴露了内心的不安与疲惫。他的手时不时地揪住上衣的一角,像是在借此稳定情绪。蔡良看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开口:“喂,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你家人呢?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了?”

男孩抬头看了蔡良一眼,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警惕地环顾四周,像是在确认附近是否有人。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后,才凑近蔡良,压低声音说道:“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一些基本的事情,其他的……等我吃饱了再说。”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和不安。

蔡良挑了挑眉:“哦?好吧,基本的事情也成,你至少得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男孩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来自冥界,至于具体名字,我已经忘了。但在那里,他们都叫我‘暗神’。这个名字……我倒是挺喜欢的。”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自嘲和淡淡的骄傲,仿佛在用这个名字掩盖某些难以启齿的秘密。

蔡良脚下一顿,回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暗神?冥界?那是什么地方?”他上下打量着男孩,试图看出些端倪,但男孩的表情却依旧冷淡而警惕,丝毫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蔡良见状,继续追问:“你刚才一直说‘那个地方很可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遇到什么了?”

男孩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步伐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他低声说道:“那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地方,我不想多提……我刚从那里逃出来,一路迷路,才误闯到这里。这片土地对我来说完全陌生。”

蔡良心中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他追问道:“冥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真的那么可怕吗?那里……”

不等蔡良说完,男孩忽然抬手指向前方,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看,前面有家饭馆。我们先进去吧,我真的很饿。”

他显然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试图通过转移注意力来避免蔡良的追问。蔡良虽有些不甘心,却也只能无奈作罢,点了点头:“行吧,反正饭馆就在前面,我们进去再说。”

两人朝着饭馆的方向走去,蔡良心里却依然充满了疑问。他不时偷瞄跟在身后的男孩——这个自称“暗神”的少年到底是谁?他为何会从“冥界”逃出,又为何对那个地方充满恐惧?而“冥界”究竟是什么地方,真的存在吗?

蔡良没有开口追问,但他知道,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孩,绝不只是普通的迷路者。他的到来,注定会揭开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故事。

蔡良和神秘的男孩推门走进饭馆,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饭馆内显得格外宁静,黄昏的余光透过窗户洒在木质地板上,几张空桌子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得有些冷清。只有零星几桌坐着几位食客,他们的低声交谈在空旷的餐厅里隐隐回荡。

蔡良带着男孩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的景色是喧闹的街道,人群来来往往,但与饭馆内的安静形成了鲜明对比。很快,一名身穿围裙的服务员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语气热情:“客官,想点些什么?”

蔡良随口说道:“嗯,来两碗白饭,再要红烧肉、土豆丝和一碗白菜汤,就这样吧。”

服务员迅速记下,笑着答应道:“好的,客官,请稍等!”随后快步离去。

蔡良刚放松下来,坐在对面的男孩却不满地嘀咕:“就点这些?这怎么够吃?你以为我是那些饭量小的小孩子吗?至少还要加四个菜,再来一份汤!”

蔡良听完,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用手撑着额头,无奈地叹气:“你当我是有钱人啊?看看我这身打扮,哪像有钱人?我每次吃饭都去熟人开的地方,能打个折还能省点钱,这都算是奢侈了。你这要求让我以后喝西北风吗?”

男孩看着蔡良,神情淡然,却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如果你不多点几样菜,我就不告诉你任何事情了。”

这话让蔡良心头一紧,眉头皱了起来。他心里挣扎着——多点几道菜意味着更多花销,但眼前这个男孩的身份和“冥界”的秘密让他难以抗拒。蔡良知道,自己对这个神秘的男孩充满了好奇,而好奇往往会让人做出一些冲动的决定。

他踌躇片刻,终于叹了口气,朝服务员喊道:“小二!再加三个菜,汤也换成鸡汤吧,多点肉,孩子饿坏了!”语气虽不情愿,却掺杂着几分妥协。

远处的服务员迅速应了一声:“好的,马上就来!”

蔡良转头看向男孩,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你确定吃饱了就会告诉我所有的事?”

男孩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会告诉你冥界是什么样的地方,也会解释为什么我说‘那个地方很可怕’。不过有些具体的事情,比如冥界的原理,我是不会说的。”

蔡良咬咬牙,想了想,伸出手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一言为定。”

男孩看着蔡良的手,微微一笑,伸出手与之握住:“一言为定。”

这一握,蔡良突然感觉手心一阵冰凉,像是握住了一块寒铁。男孩的手异常冰冷,甚至让蔡良感到一丝不安,但他并没有多想,只是甩了甩手,试图驱散那种异样的感觉。

饭馆的安静被打破了,周围的食客似乎注意到两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蔡良装作若无其事,但内心却充满了疑惑与隐隐的不安。他低声对自己说道:“真是见了鬼了,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男孩没有理会蔡良的反应,抬头看向窗外,目光深邃而冷漠。他似乎在观察街上的某个方向,眼神中透出一丝焦虑,像是在寻找什么。

很快,饭菜被端上了桌。蔡良和男孩开始用餐,男孩显然饥饿已久,狼吞虎咽的动作让蔡良目瞪口呆。

“慢点吃!”蔡良忍不住提醒道,“别噎着了。”

男孩头也不抬,边吃边说道:“放心,噎不死我。”

蔡良见他如此神态,不由得摇了摇头。他心里依旧充满了疑问,但他隐隐感觉到,这个握手不仅仅是简单的约定,而是开启了一扇未知的大门——一扇他原本不该触碰的门。

蔡良呆呆地看着桌面,满是空碗空盘的残局,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风卷残云的盛宴。他不禁摇了摇头,心里直犯嘀咕:“这孩子……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怎么吃得下这么多?”两倍的饭量、八碗白饭,再加上每道菜几乎都被扫荡得一干二净,蔡良隐隐觉得,这绝不是普通人的饭量。

他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盘子——几乎没怎么动过。他这一顿饭,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看戏,而不是吃饭。

男孩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随后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这顿饭真不错,感觉我又活过来了!”

蔡良无奈地看着他,忍住了心中的不满,最终还是招呼服务员结账:“小二!结账吧。”

服务员匆匆走来,拿出账单一算,笑着说道:“客官,一共是386银两。”

蔡良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装镇定地掏出钱袋,数了数刚好够的银两,递了过去:“给,386银两。”

服务员接过钱,微笑着说道:“多谢客官,慢走。”

蔡良站起身,长叹一声,拉着男孩走出饭馆。一踏出门,他的手立刻摸向怀里的钱包。果不其然,里面所剩无几,只剩下几枚零散的小银币。他自言自语地嘀咕:“我的钱包啊……明天看来得接个案子,好好赚点钱补回来。”

男孩走在他身边,显然对金钱这些事毫不关心。他轻轻挥了挥手,语气轻快地说道:“别担心你的钱了,反正也花出去了。赶紧问你的问题吧,我知道你好奇得很。”

蔡良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中带着几分玩味。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听你讲故事才请你吃饭的吗?我刚才只是看你可怜,一个人蜷缩在树下,又饿又冷,才救了你。”

男孩怔了一下,随即微微低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蔡良接下来的话让他抬起头来,眼神里多了一丝惊讶。

蔡良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现在吃得饱饱的,我的钱也不要你还了——反正你这模样,看样子也还不起。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算是你感谢我救你的方式。”

男孩抬头看着蔡良,眼中透出一丝疑惑:“什么条件?”

蔡良的脸色骤然一变,声音猛地提高,几乎是吼出来的:“条件就是,快离我远点!”

这句话不仅让男孩愣住了,也引起了周围行人的注意。几位路人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朝他们投来目光。

男孩愣了几秒后,脸色沉了下来。他狠狠地瞪了蔡良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蔡良看着男孩瘦小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惆怅。他摇了摇头,自嘲般地笑了笑,低声说道:“唉,救了人还惹了一肚子气……我真是没事找事。”

他独自迈开脚步,往家的方向慢慢走去。落日的余晖洒在地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脑海中依然挥之不去的是男孩那最后复杂的眼神——愤怒中夹杂着无奈,还有一丝……仿佛不属于凡人的深邃。

蔡良抬头看了一眼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心中升起一丝隐隐的不安,仿佛这次看似简单的相遇,并不会就此结束。

蔡良回到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径直走到储物柜前。他从里面拿出一瓶藏了许久的老酒,抬头看了看泛黄的瓶身,仿佛这是他唯一的慰藉。沉重地坐在木制的餐桌旁,他叹了口气,把酒倒入粗瓷酒杯中,金黄的液体映着昏暗的烛光,泛起一层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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