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向门口望去,柳拓雨、崔昊天还有德昌站在门口。
德昌道:“世子,安成,你们在干什么?”
贤未及回话,安成已经迎上去:“我来找世子哥哥玩,三哥哥你如何寻了来?”
德昌两眼放光,叙说着一件奇事:“你们可听说过鸟人?”
贤与安成一脸奇怪:“鸟人,什么是鸟人?”
德昌满脸兴奋:“就是长了翅膀的人啊!”
安成不信:“怎么可能,哥哥在说什么笑话,要是说一个人的轻功很好,也不用说什么长了翅膀啊?”
德昌道:“就是长了翅膀啊,今日来约你们去看。”
安成也很好奇:“好,就随哥哥去看,别是什么江湖骗子!”
一行人走出房门,德昌见柳拓雨一动不动,好奇她一向是与贤形影不离:“柳姑娘不一起去吗?”
柳拓雨不想德昌记得住自己的名字,倒有些受宠若惊,摇摇头:“多谢王爷关怀,我,就不去了!”
安成取笑地看向贤,哪知贤也正盯着自己,便与傲雪耳语一番。
傲雪点头答应,三人结伴出了行馆!
朱雀望向窗外,窗外排成人字形的鸟阵正飞过,心内苦不堪言,那哪里是什么鸟人呢,不过,美丽的公主,你是否会遵从自己的承诺,救助自己呢!
一路上,德昌走在前面。
安成和贤跟在后面有说有笑。
德昌诧异道:“安成,你是不是背着哥哥经常来见世子?”
安成脸色微变,扬声道:“我要见世子哥哥,为什么要背着哥哥你呢!”
德昌在安成耳边耳语一番,又哈哈大笑前去。
安成当下愣住,盯着贤看了半响。
贤笑问:“三皇子说些什么?”
安成不好直言:“没什么,我们快跟着他,今天本来是跟着他出来玩乐的,对了,世子哥哥可考虑怎么救朱雀?”
贤犹豫:“我原本打算救她,但现在?”
安成想起那日朱雀挟持自己,和那个辽人有关,而贤哥哥的身份,终归是不方便出面。
贤娓娓道来:“我对公主不敢有一丝隐瞒,朱雀身份特殊,乃我国王后近旁暗人,前些日子,听雪楼的案子,便与她是脱不了干系,公主皇兄负责审查那件案子,牵涉诸人,在下不便多言,但她已被遣返回我国境内,如今仍在皇城,在下也实在不解!”
安成十分诧异,遂明白贤世子是不想自己插手此事,这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跑到自己面前向自己求救呢,她与世子哥哥的关系?这当然不能问,感激道:“贤哥哥的意思,安成明白了!”
耶律斜轸想起那天在湖岛上见到安成便觉得诧异难言,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萧挞揽在旁:“将军,事情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耶律斜轸凝重双眉重重压了下去。
萧挞揽继续道:“皇后来信,说将军来中原多日,她与皇上都很挂念…。”
耶律斜轸打断萧挞揽:“行了,这次别让本王失望!”
萧挞揽压力倍增:“是!”
耶律斜轸准备出门:“对了,查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萧挞揽没有应言,这个自己要怎么查,难道要去见她,心跳骤然加快,牧雪,现在已经到了哪里呢!
耶律斜轸出门,一张大宋官员的脸出现在自己肩膀以下。
那人是院使刘大人:“将军今日又要出门啊?”
耶律斜轸应了一声直接奔向大门,大宋的人还真是,皇后会说什么,不用来信自己也知道,她是个强势的女人,强势到让人讨厌,而那个公主,她呢,看着富饶美丽的皇都,很多时候都会觉得,想念在罗荒原的日子,那一望无垠的苍莽雪原,锻炼了这个男人钢铁般的意志,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但是没有人不怕他,包括大辽皇后萧燕燕,她信任他,可不敢百分百地信任,她意欲收拢他,但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那个气魄与胆识,这是让人恐惧的,但她绝不会放任他,她许给他一个天下,随他去征伐,随他去颠覆!
行馆各自在街道的两头,居然看到安成与贤结伴而过,而安成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耶律斜轸仿佛看到少年时的自己,为什么她会待在别人身边,这是耶律斜轸的疑问,二十年的第一次迷茫,仿佛找到了来人世一遭的另外一个目的,只可惜,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那少女让自己迷幻,甚至失去理性了吗,确定对她的心意,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突然发现自己离安成实在是太远,想起那天在山上,少女冷淡的话语,她对自己的印象一直都不好,或许,就像今日一样,她的眼中从来没有自己的影子存在过,为什么,要讨厌我呢!
至少这一次是耶律斜轸第一次来大宋,不同于自己国家的另一个地方,她就像她的国家一样,高傲!
耶律斜轸喜欢挑战一切不可能的事,也从未败过,但安成的漠然忽视却让耶律斜轸第一次尝试到了挫败感!
安成与贤闲聊竟然与德昌走散了,两人心性相投,聊得投机,完全忘记了世间万物。
贤仿佛看到在一个雨夜的尽头,自己与安成彼此撑着雨伞一直在聊天,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痛苦,只有世间只有两个人,两个仿佛本就是一体的人在倾述心声,永远没有厌倦的感觉,许久,突然真的下起了雨,贤心疼安成,怕公主感染风寒。
安成抱怨说这雨来得太急,出门忘了带伞。
贤笑着说:“春日就是这样,公主等我一等。”
安成自然高兴,渐渐地衣裳被打湿,暮春寒雨,看着御街两旁忙碌的商贩在忙着撑伞,雨却一直下。
贤也迟迟没有来,母妃绣的鞋子也被雨打湿,好不狼狈,安成瞧眼望向不远处,有一处避雨的亭子,欣喜道:“贤哥哥,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安成自然以为是贤,一回头,一个高大俊美的异族男子撑着伞站在自己旁边,恍然想起朱雀好像怕他的要死,为什么,忘记了说话,这个陌生神秘的男子,自己一直没有好感,尽管安成有太多的疑问和好奇,可内心却一句话也不想与眼前的人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只等贤快点出现,好快点结束这尴尬的局面。
恍然看见白衣身影,安成笑着逃离男子迷离神秘的眼眸的凝视,钻进了贤的伞下,那一刻,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愉快,撒娇道:“贤哥哥怎么才来?”
贤拭去少女额头的雨水,微笑道:“让公主久等了吗?”
安成一向与贤亲近,自然没觉得不妥,见旁边就是皇城最有名的酒楼,提议:“贤哥哥,我们上去坐会吧!”
贤点头。
耶律斜轸却如芒刺在背,嘴角不停地抽搐,连自己也觉得奇怪,仿佛是天冷的原因,却听见少女娇嫩的话语:“你要不要一起上去坐坐?”
贤这才注意到耶律斜轸,并想起之前在市井之中感受到的猛烈杀气,却不知此人是什么身份!
安成与贤上了酒楼。
耶律斜轸也随后上去。
安成挑了一处靠窗户的桌位坐下,酒楼小厮早过来招呼。
耶律斜轸本没打算上来,安成却在摇手招呼自己过去,只得过去坐下。
安成热情地替贤点了很多酒楼的好吃的饭菜,却对耶律斜轸视为空气。
贤好奇:“你们认识?”
耶律斜轸看着少女,等待她的回答。
安成一边替两人斟茶,一边看着贤道:“嗯,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却没什么印象?”
贤好奇耶律斜轸身份:“阁下好像是契丹人?”
耶律斜轸:“世子好眼力!”
贤当然听出眼前男子言语不善,尴尬地珉了口茶。
耶律斜轸直直地看着安成:“你这里的伤?”
安成回话:“好了!”
耶律斜轸放心地点点头。
安成突然问:“你在辽国是干什么的?”
耶律斜轸委婉邪笑:“自然没有两位身份尊贵,公主猜猜我是干什么的?”
安成并没有兴趣猜,微微一笑:“那天多谢你救我,那个,云雀很怕你吧!还有西门牧雪,你们是什么关系?”
耶律斜轸笑容消融冷淡:“朋友!”
安成:“你们为什么在我身上用萨满巫术,我自问并没有开罪你们!”
这是让贤疑惑而意外的。
耶律斜轸愣住,并不否认,这少女太执着固执,总是不厌其烦地问这几个问题:“这你应该去问西门牧雪!”
安成心中冷笑,四哥哥和薇雅姑娘说西门牧雪近日已经离开听雪楼,去了哪里没人知道,让自己去问谁!而询问过多位曾出访辽国的外使,对耶律斜轸并无印象,他要刻意隐瞒身份,自己目前实在无机可窥。
耶律斜轸突然道:“我很希望公主身上劣毒能好,对公主下毒之人并非西门牧雪,那个人,我也在找!”
安成狐疑:“你是说我昏睡期间中的毒,那个人是谁?”
耶律斜轸开问:“公主昨天怎么会想起到的湖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