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萧挞揽、萧翰出门,萧挞揽发现一事,问萧翰:“千月这两日去哪里了,怎不见得?”
萧翰道:“千月那日去找丁姑娘道歉,就不见了人影。”
萧挞揽皱眉:“丁姑娘,是公主的朋友,千月做事好赖有个分寸。”
耶律斜轸因那日见安成与贤一道,心中已是怒及,问萧挞揽:“虎骨从何处买的高人,竟能伤了崔昊天?”
萧挞揽低头:“以重金买通金侑成,相邀崔昊天喝酒,半路伏击,只是,明明是轻伤,高丽行馆却将此事闹大,如今,安岳王以自家高手相护,且有宋主派北衙禁军保护,要再动手,难了。”
耶律斜轸回头看了萧翰一眼:“拓宁,你与高丽崔昊天同为沙场宿将,不思湮灭其国,让其伏手贴耳顺伏,当若何?”
萧挞揽大惊,慌忙跪下:“属下知错!”
萧翰早已战战兢兢,两腿一软,正要跪下,耶律斜轸却已远去。
萧翰自扇耳光、扶起汗如雨下的萧挞揽:“我真该死,大王他!”
萧挞揽拂止:“你与虎骨自生自灭吧,我已修书一封自上京,韩大人仁慈,或会免你死罪。”
萧翰面如死灰:“只怕不能回去了,今日惹怒了大王,还连累你,我去找虎骨。”
萧挞揽点头,神色稍定,至越国行馆处找寻,却见房门紧闭,并无一人,便问使馆一小吏,小吏:“南越使节昨日已归国了,却不知大人要找谁?”
萧挞揽实在不知一个普通的越人女子怎能与安成公主交好,更让公主以友待之,其中莫不是有什么缘故?
萧翰与耶律虎骨在庵堂塔林,往塔顶行去,想到耶律斜轸,仍是战战兢兢:“你在这里几日了,可寻得进去的法子?”
耶律虎骨急红了眼:“你是不知,我昨日才知咱们中计了,以为咱们在暗中,并无人察觉,其实,栖霞坊内外三层围困,实在如铁网一般,咱们的人在第二层,已尽数被捉。”
萧翰面色惨白、气血上涌,差点吐出来,怎么才几日,竟有这般变故,大掌一挥,栏杆截断:“也就是说,教坊将花弄影逐出,本就是以此为计,好把咱们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耶律虎骨无奈点头,见萧翰雷霆之怒,想到自己身家性命和远在上京的妻儿数十口性命尽在萧翰手中,正欲求情:“大人!”
萧翰打断道:“咱们尽连这些人是谁的人都不知道,那四皇子,有点意思!”
耶律虎骨不知萧翰意欲何为:“大人是要,咱们错了,别说那四皇子、便是其他封王的几位,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怕也是不易,只怕,是朝廷的人。”
萧翰皱眉:“必须进去,咱们被捉去的人?”
耶律虎骨嘿嘿一笑,想到那些忠于自己的死士性命,到底虎目含泪:“有泷儿在,只需笛声一响,全都毙命。”
萧翰点头、神色稍明:“那便好,如今咱们已是别人翁中之物,三年苦心经营、竟要化为灰烬,死去的死士,皆是我大辽的勇士,本还想向韩大人言情,厚待他们在上京的家人,如今,咱们只待韩大人来信了。”
耶律虎骨牙齿格格作响:“大人,咱们或许还不必如此悲观,只是账目文书尽在坊内,实在是一大患,咱们也进不去。”
萧翰远眺栖霞坊院景,似是有仆婢走动,侧目:“让鼠军从地下进去。”
耶律虎骨擦拭额头冷汗:“咱们被捉的人,就是在地道中被捉的。”
萧翰冷笑:“欺人太甚!”一时也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