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随安成出门,不由自主解释:“我并不知道她眼盲,并非有意。”
安成浅笑:“傲雪,我们回宫。”
耶律斜轸十分不解:“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安成想起一事,又回头与耶律斜轸道:“我,我有话与你说。”
耶律斜轸轻笑:“洗耳恭听。”
安成愣住:“你汉话进步不少。”
耶律斜轸:“为了你。”
安成登时不悦,转身欲走,却被耶律斜轸拉住:“不是有话说吗?”
安成想了一想,咬牙站住,低声道:“大哥哥见过那副我母妃的画像,安成虽已赠你,但怕生出事端,你借我三日,我临摹完,就归还于你。”
耶律斜轸皱眉:“你的大哥,是楚王吗,他敢生什么事端?”
安成愈加不想解释,低声道:“不是这个意思,你答应吗?”
耶律斜轸少见安成轻声软语,想了一想:“你来驿馆画好了,想见你。”
安成不悦,直接回绝:“那算了。”
耶律斜轸轻笑:“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本就是你母亲的遗物,要拿去就拿去,你也知本王为什么喜欢那副画,不过因为画中人似你。”
安成心烦意燥:“胡言乱语,当本宫没说过。”
耶律斜轸连番被安成轻视,眼色严寒:“你不喜欢知道本王的心意?”
安成径直离开,携着傲雪蹬车欲离开,自言道:“今后再不见这人,每次都胡言乱语。”
忽见耶律斜轸掀帘进来,大惊,欲起:“你,你怎么,怎么敢?”
耶律斜轸捉住安成双手,任其挣扎大叫:“傲雪!”
耶律斜轸凑近安成:“怪你低调,像你的四皇姐那般出行,禁卫林立,本王说不定有所顾忌,便不敢来了。”
傲雪坐于车外,被封住穴道,叫苦不迭,泫然欲泣:“此人,不会对公主怎么样罢?”
萧千月立于一旁,将小黄门挤到一边,自坐下驱车:“美人姐姐,我们大王要与公主说话,不会伤害她,你乖乖的。”
傲雪怒视萧千月,眼泪便落下。
萧千月一怔,想起那女子的眼泪:“阿离,你在哪里呢?”
安成冷笑,这人一向不知礼数,自己与他见识做甚,知挣扎无用,遂坐远至窗口:“你想说什么?”
耶律斜轸十分不解:“你对任何人都热情,为何对本王,如此冷漠?”
安成半响不开口,自生闷气。
耶律斜轸存心斗怒:“我的公主!”
此人怎敢如此越矩耶,安成惊怒,口不能言:“你,你!”
耶律斜轸见安成半日,不得安成片刻好颜色相与:“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安成不言语,不想说一个字。
耶律斜轸道:“玩笑也不能说?”
安成无语:“无话可说。”
耶律斜轸皱眉:“那我走了。”
安成难掩惊喜:“真的?”
耶律斜轸揶揄:“你这做得也太明显了,那件事是你做的罢,你将萧泷儿抓了?”
安成冷笑:“到正题了,早问多好,你记得之前你中劣毒那次吗?”
耶律斜轸点头:“什么正题,本王前面与你说的才是正题,这是随便问问,怎么?”
安成哂笑:“你不是让我找下毒之人吗,我找到了,就是萧泷儿。”
耶律斜轸:“喔。”
安成不解,倒奇怪了:“你就这副表情?”
耶律斜轸:“不然怎样,你杀了就是。”
安成不知其意:“你要我杀她,你不觉得可惜吗?”
耶律斜轸并不觉得:“为什么要觉得可惜?”
安成微笑:“你别装了,我自问没有开罪于你,萧泷儿不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
耶律斜轸皱眉:“本王不怕你知道,但她不是我的人,是韩德让的。”
安成皱眉:“不信,不过,我不是杀人魔,不会杀她。”
耶律斜轸:“你不是一向声称宫门弱女,一声不响就将大辽密谍巢穴给端了,高明!”
安成惊愕:“这与我何干,安成如何能有这本事?”
耶律斜轸不理会安成解释,却说:“韩德让远在辽国,要是知道败在你这样的小姑娘手上,只怕会气得吐血而亡。“
安成遂问:“韩德让是谁,他在你们辽国是何官职?”
耶律斜轸问安成:“车上有没有酒?”
安成简直无语,为继续探听,只得道:“旁边夹层有。”
耶律斜轸亦不客气,自右边阶层取出一瓶:“葡萄酒,你喝这个?”
安成十分冷淡:“只饮茶,三哥喜欢喝这个。”
耶律斜轸自斟一杯:“为了你的贤哥哥,便伶仃大醉?”
安成闻听贤的名字,面色一红,犹自辩解:“我不是,那日心情不好,韩德让是干嘛的?”
耶律斜轸皱眉:“你能查我,便不能查他,干嘛问我?”
安成气得不再说话,真不该与这人废口舌。
耶律斜轸晃动酒杯:“你想必心情不错,事情一直在向你想要的方向发展,最坏的情况,你也能将我们大辽的密谍铲除大半。”
安成微怒:“事情与我何干,你别再胡说!”
耶律斜轸未动怒:“你这微中见细的功夫实在出神入化,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安成未询问,自知,问了也不会说是谁。
耶律斜轸却自问:“宫中女子都是这般吗,你到底与别人不同。”
安成道:“不知你说些什么?”
耶律斜轸不解:“与你聊天也生气,不过,你四哥这前锋当得也值了。”
安成皱眉,冷目看去,这人到底想说什么。
耶律斜轸问:“声势渐微的皇子,或许会得到你父皇的注意?”
安成不再言语,那事,田伦到底做到什么地步了。
萧千月已驾车到了东华门御道:“大王,你们说完了没啊,这位雪姐姐一路瞪我!”
耶律斜轸出来,解了傲雪和小黄门的穴道。
萧千月赶紧跳下马车:“咱们得走回去了。”
耶律斜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