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轩向安成请罪:“那人进了前骊妃陵地,臣没有追过去。”
安成皱眉:“你可看清那人面容?”
曹云轩直接道:“那极有可能是她再次伪装,只是那陈家小姐死得太冤,我们在山下找到她的时候,她已被人,公主不用担心,襄王会处理此事。”
安成盛怒已极,为什么,要伤害无辜之人的性命,喃喃道:“她倒厉害,挟持人质,还能逃那么远。”
曹云轩见安成似乎颇为疲倦,安慰嘱咐一番,方告退。
兰屏端了雪霞羹来,请示安成:“公主,萧使已回了行馆,耶律大人仍在门外,您是要?”
安成沉吟许久,方压制心中怒火,才道:“出去罢。”
耶律斜轸等候已久,慢慢走近安成,刻意无视安成面罩寒霜的神色:“既击杀了伤你那人,还不高兴?”
见安成不说话,耶律斜轸嗤笑:“这么不想见我?”
安成近日颇失耐心,尤其是面对眼前之人:“是,我是可怜无故惨死的陈小姐,原想见萧大人,问他是否对那害我女子可有特别印象。”
这话,是探问还是警告,耶律斜轸嘴角咧开一个弧度,似笑似讥,只让人觉得寒意渗人:“今日,我看见你见了那高丽世子。”
安成奇怪,兼则惊鄂:“怎么?”
耶律斜轸轻问:“你已接受那人心意吗?”
安成敛眉,十分不悦,这人到来!又是来说这些有的没得吗,只是贤哥哥他,倒也不必向这人说些什么,遂将手中画卷交与耶律斜轸:“既是你来了,那便将此画卷交与萧使罢,多谢。”
耶律斜轸未接,复问:“你真接受了?”
安成反问:“无论如何,与你何干?”
耶律斜轸步步紧逼,迫人后退:“公主,是不记得本王说过什么了吗?”
安成几乎跌倒,靠住近旁枯树,已无路可退。
耶律斜轸褐色浅眸转深,已然怒极,却仍不止步:“本王说过,公主最好一心一意等本王,如若不然!”
安成觉得不可理喻,冷声截口:“不然什么,像劫杀崔昊天那样,也想伤贤哥哥吗,耶律韩隐,你莫不是忘了,你是在大宋,不是在辽国!”
耶律斜轸仍是嗤笑:“那又怎么样,那高丽世子有什么配得上你,得你这么维护他?”
安成不再看耶律斜轸,对这人无礼质问,越发生出厌气,冷笑道:“你莫不是疯了?”
耶律斜轸突然捉住安成双手,惊得安成欲呼救,却恐人看见误会:“你才是疯了,那僻寒之国的普通世子,你难道还想将来出阁了嫁过去吗?”
安成挣脱不得,只觉得面上愈烫:“你放开,我没有,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耶律斜轸凑近低吼,已然触到安成鼻尖,安成惊怒且有了一丝惧意,似乎手腕已断:“你为他笑,为他哭,为他醉,可考虑过本王的感受,本王一早便告知了心意,公主,是想要一直轻视践踏吗?”
安成憎怒、恨恨、恐惧,却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被带到了柳树后面,哭道:“我没有,你别捉弄于我!”
耶律斜轸恨极,钳着的手突然一松,在安成额间飞速一吻,惊得安成忘记哭泣,眼前只留晃动的青枝绿叶,那时轻柔、恍如此时节飞花青雨落在身上,湿润、霸道的,如燎原烽火烧尽自己理智的……是人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