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离开时,齐王兴致颇好,正请陇西公作诗贺对,出得王府大门,马车欲行,忽听人声:“公主,请留步。”
安成回头:“云轩哥哥?”
曹云轩赶上来,语带笑意:“公主,要回去了吗?”
安成点头,只见曹云轩从怀中掏出一物,郝然一惊,隐了去。
曹云轩神色复杂,想到萧泷儿之语,公主收了慕容公子的玉佩,你还不懂什么意思吗,十分压抑苦涩:“这是之前审问萧泷儿时搜到的,臣想着或许是盗取了公主宫里的,之前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公主?”
安成回过神来,这玉佩当初本就不该收,只恐落入有心之人手中,虽慕容恭已离开大宋,亦难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但是终归是他送的礼物,故作轻松接过,笑道:“这却是我宫中之物,真多谢你,友人所赠,想不到竟失而复得。”
曹云轩闻言轻松:“那公主慢走。”
兴平郡主近旁婢女惊讶:“七公主与曹公子!”
兴平郡主冷目:“此事若传入旁人耳中,我定不饶你性命,回去!”
婢女瑟瑟发抖:“是,郡主。”
安成与兰屏闲话,欲去翾禾宫向德妃请安,途经西烟宫,遇上魂不守舍、面带惶茫凄苦的永乐公主归来:“七皇姐。”
永乐公主闻言顿住,迅速假以辞色:“咦,安成,你回来了?”
安成点头,关切道:“是啊,皇姐,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样难看?”
永乐公主摇头:“不,没有,你是不是要去看你母妃,我先回去了。”
安成点头:“是何事让永乐皇姐如此紧张?”
兰屏亦奇怪:“三公主怎么了?”
安成没止步:“何必猜呢,咱们去母妃宫里。”
到了翾禾宫,清河、筱蝶、珍儿正在服侍德妃起身,安成惊讶:“母妃怎么了,怎没去宴会吗?”
德妃拉住爱女双手,按下眉间新愁:“李妃、孙贵妃皆在,臧氏亦有了身孕,母妃去与不去,你父皇不会在意。”
安成知宫中近来事多,孙贵妃扶植臧氏抗衡高氏,如今宫中,李妃不说、孙贵妃声势渐弱、高氏最得圣意,竟有赶超当年德妃之势,臧氏凭性情、美貌与高氏抗衡,母妃一向不理纷争,却亦时有年老色衰、失宠之意,她视若丈夫的君主、父皇的垂爱是自己作为女儿不能替代和填补的,便劝道:“父皇怎会不在意母妃呢。”
德妃抚弄安成青丝,眼中流落出歆羡与怜爱,却道:“你的容貌,超过骊妃和你的亲生母亲,亦超过那人,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安成不知德妃何意,看向清河:“母妃说的那人是谁?”
清河道:“在娘娘眼里,咱们公主什么都是最好的,不说容貌,才情智谋亦是最好的。”
德妃点头:“本宫唯一的骄傲便是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女儿,你就是太聪慧了,要笨一些才好。”
安成见德妃高兴,顺着道:“女儿一向蠢笨,须得母妃好好教导。”
两人闲话,德妃和颜问起:“今日兴平宴会,可还好玩?”
安成伏在德妃膝上:“也无什么好玩的,齐王叔闭府思过,兴平这次的生日不似以前热闹呢。”
德妃抚其背,叹道:“齐王为人一向专横骄恣、你父皇还未登基时便是如此,不过朝堂之事,不该咱们过问,咱们不理便是。”
安成想起永乐公主:“刚才女儿碰到永乐皇姐,她好像面色不好,女儿问她,她没说,女儿没有多问。”
德妃:“永乐吗,早上我出门去,恰好碰到她要去参加宫宴,应该没有身体不适,难道是宴会上有什么不愉快?”
安成摇头,永乐皇姐性格沉稳内敛、敏感,她到底是遇到了何事,以致于让她那么慌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