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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身着黄衫,运起轻功,几个踏步间,便来到女子身侧。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白玉瞧着倒有三分面熟,只是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早在之前红衣女子拷打小厮之时,便有人认出女子身份,入城向家中通报,黄衫人未免女子被家里责罚,这才孤身赶来。不想方行至城外,便见自己这侄女被人制住。
黄衫人心中本也有几分火气,只是眼下人多口杂,若是不问缘由就大打出手,不免有失自己身份,犹疑之后,伸手就要替女子解开穴道。要说起来,黄衫人出手倒也有些考究,刻意避开敏感位置,想要以内力替女子冲开穴道,可在女子身上连点数下之后,女子却仍是纹丝不动,不由得心中一紧,伸出手掌搭于女子肩头,运足内力向女子被点穴道冲去,可这不冲还好,一冲之下黄衫人心中却是凉了半截,眼前这出手之人内力深厚,怕是远在自己之上,侄女两处穴位中残存的内力,自己竟是无法冲开,若是强行冲穴,定要损伤胸前经脉,自己这侄女就算不死也要重伤丢掉半条命去,尝试无果之后,无奈之下,黄衫人只得收手。
见自家长辈到此,自己被制住的穴道还不能解,红衣女子更觉心中憋闷,泪如泉涌。
“这小兄弟何许人也,他制住的人,竟是木先生也解不开?”
“谁知道呢,反正都不是咱们能招惹的人物,就当热闹看看吧。”
人群之中,又是几声议论之声。
被叫做木先生的黄衫人,并未理会人群言语,向身旁重伤的随从盘问过来龙去脉之后,转向白玉抱拳开口“少侠,今日之事是侄女多有得罪,不过你已出手惩戒,还伤了两名家仆,望少侠你手下留情,替侄女解了穴道,待在下回去禀告家主,日后定向少侠登门赔罪。”
“登门赔罪便不必了”白玉心中腹诽,制住小的,来了老的,我这小门小户的可惹不起你们这帮所谓的江湖人士,不过还是回了一礼,开口道“今日之事,实非我本意,只是你这侄女一言不合,便要拳脚相向,出手制服,属无奈之举。”
言罢,白玉便要上前替红衣女子解开穴道。
“少侠,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黄衫人听闻白玉所言,倒也觉得白玉不像是不讲道理之人,本欲让他放手施为,只是眼看着面前青年伸手便要触碰侄女胸口,这才赶忙开口阻拦。
听着黄衫人口中所言,白玉恍然,自己在山上多年,平日里不是面对老道,就是那憨憨的小道士,哪会顾忌这些,难怪眼前这丫头哭成了泪人,确实是自己唐突了。
白玉面露赧然,向女子作揖“今日是在下鲁莽了,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言罢,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像黄衫人道“前辈,这打穴之法我也才修习不久...”
“隔空打穴?”黄衫人骇然开口,本以为面前青年会如自己一般,将内力从其他穴位缓缓打入侄女体内解开穴道,却不想竟是要行这隔空打穴之法。
“先生觉得不妥?”白玉开口询问。
“少侠施为便是”听白玉所言,黄衫人也意识到自己表现有欠妥当,整理思绪之后,缓缓开口。
白玉不再啰嗦,将石子夹于指尖,双指运劲,猛然丢出,瞬息间,石子便打在女子胸口之处。
“嘤”女子发出一声嘤咛,竟是一时脱力,跌坐在地。
“少侠内功深厚,在下佩服”黄衫人见此情景,倒吸口气,不由得重新审视面前之人,这青年怕是年岁还不到二十之数,竟有如此深厚内功,不知是哪位高人门下弟子,是敌是友,来此有何目的,还是回去先与家主商议一番再做决断。
听闻家中长辈竟是夸赞欺辱自己之人,红衣女子羞愤之余,再无颜面待在此地,只匆匆撂下一句,臭乞丐,你等着,这事没完,便起身梨花带雨跑入城去。
“你二人先将这小厮押入府中,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决断。”黄衫人向身旁两人吩咐道,随即转头看向白玉“少侠,我那侄女自小被家中宠溺,刁蛮惯了,还望见谅,在下回去,定会禀明家主,不会让侄女再打扰少侠的。”
“有劳先生了”
“少侠如此身手,不知师承何处?”黄衫人犹豫片刻,终是问出心中所想。
“在下并无师承,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承蒙两位前辈先后传授了些皮毛罢了,不足挂齿,在下学艺不精,不敢在外提及二位名讳,还望见谅。”白玉自觉自身经历,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只是如今招惹是非,不想给两位前辈招惹麻烦,言语间便不愿提及二人。
“只是皮毛,便可令在下束手无策,如此说来,倒真是在下坐井观天了,告辞”黄衫人只当白玉所言是不肯告知师承的托词,心中本是不悦,再听白玉说自己只是习得皮毛,学艺不精,本是谦逊之言却如此刺耳,黄衫人听得如芒刺背,自觉颜面扫地,当即便要拂袖离去。
“先生请”
白玉言语之间满是恭敬,却是令黄衫人有苦难言,自己若真是拂袖而走,落在别人眼中,岂不叫人笑话,这般年岁,倒还不如一个青年有气量?无奈之下,硬着头皮,冲白玉草草抱拳,这才入城而去。
见木先生人已走远,周围人群都已散去,白玉脸上才露出一抹无奈之色,心中暗道,都怪自己多管闲事,没事招惹这么个刁蛮丫头作甚?虽说自己不怕她,可听这木先生之言,人家在这并州城中又是家主又是府邸的,这般家大业大,怎会没些个厉害人物,若真是替这丫头出头,痛揍自己一顿,岂不是平白遭一场劫难?
“这城是进还是不进呢?”白玉嘴里嘟囔。
片刻之后,白玉打定主意,心道管他呢,进城之后随便找家小客栈钻进去,洗漱之后便好好歇息一晚,明日早早出城,并州城这般大,还会让这丫头找到自己不成?
想到此处,白玉迈步,走入城中。
约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白玉终是在城东角落里一家极度不起眼的客栈安顿下来,店小二瞅着白玉打扮,本欲直接轰走,不过白玉二话没说,就将身上所有铜板尽数取出,这客栈本就没什么客人,看着面前如同乞丐之人,是要花钱投栈的,小二皱着眉头收了铜板,冲白玉撂下一句柴房边上,自己去找之后,便又在堂后打起瞌睡。
“还剩五个铜板”白玉在房中安顿好后,将仅剩的五枚铜板放置于木桌之上,轻叹口气。不过想到今日自己不必露宿野外,白玉心中还是欢喜的,本还想着从客栈内要碗白面垫垫肚子,可是想到明日出城,又不知前路如何,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唉,这铜板还是留着买几个馒头路上用吧。”白玉无奈摇头,将铜板收入怀中。
梳洗过后,天色还早,白玉便将身上道袍退下,一并洗净。整理停当之后,这才上床安歇。
“真舒服啊!”白玉躺在床榻之上,伸着懒腰感叹道。要说起来,他自从追随老道之日起,可是有七年多不曾入塌而眠了,没用多会功夫,竟是酣睡过去。许是七年从不间断修炼内功,身体已养成习惯,白玉虽然酣睡,但体内真气却是自行运转修炼起来。
三更时分
“抓贼啊!抓贼啊!”
“采花大盗!”
“传太守令!全城封闭,只能入城不得出城,直到擒住贼人为止!”
朦胧中,白玉听到街上传来吵嚷之声,只是他连日赶路,身体疲惫,竟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