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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典吏的儿子失踪第二天,怒河县城就进入戒严状态,无论贵贱没有通行令牌绝不允许进入内城。
这一命令将周边村镇涌来的流民和百姓全部隔绝在内城之外,致使外城人满为患,随处可以沿街乞讨的流民乞丐,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变成了强盗和小偷。
衙门人手不够,完全放弃对外城区的管控,这里的治安已经完全由野狼帮和屠龙帮两股势力接管。
所有人都在为一口饱饭而拼命,没人愿意将多余的心思放到他人身上。
陆远是个例外。
他出现的地方,就连正在打孩子的胖婆娘也会停下动作,投来好奇的目光。
毕竟他这身行头真的是太奇怪了。
铠甲一般的硬皮外套,长筒皮靴加上鼹鼠皮手套,穷人不可能穿得起这种用料上乘的皮制衣裤,但也从没见过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会穿这种衣服出门。
喧嚷的人群中投来异样的目光,加剧了陆远的路痴症状。
他只是跟随铁匠铺的伙计来过一次,对黑风堂的位置有个模糊的印象,他本以为自己会轻易找到目标,最后还是不得已借助破喉咙的视野才不至于迷路。
绕路浪费许多时间,等他找到黑风堂时已经临近傍晚。
外城东城区最外围的长山街上,有一处占地数亩的豪华宅院。
镶着金边的牌匾高悬于上,龙飞凤舞地书写“黑风堂”两个大字,一双大红门横竖铆着几十颗硕大的铜钉,门前两尊高达一样的石狮子怒目而视,金黄的墙面显然是刚刷漆不久,碧瓦飞檐覆压数十丈。
这副门脸远比赵府气派的多,他甚至怀疑县衙也就不过如此,虽然他并没有去过。
一辆马车停在正门口,许多人聚集于此,似乎在等待着一个重要人物。
陆远正要走过去,却突然被人扯住胳膊拉到一旁。
“你怎么在这!”那人惊道。
谁?
陆远回过头才发现,居然是赵家二公子。
赵二上次委托陆远去刺杀自己后,就拿着老爷子的办事儿钱继续沉迷于烟花柳巷,等他想起这档子事儿已经是三天以后。
他派人去询问得到消息,南岭村的陆远消失多日,谁也不知道去哪了。
“被那个外乡人干掉了。”赵二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他本想等着杀手复命时,让孙管家处理掉这个外乡人。
可他左右等不到,还以为杀手已经跑路,谁想居然又在这碰到。
赵二压低声音问道:“陆远的尸体被你扔哪去了?”
陆远眨巴着眼睛,说道:“噢……丢山沟去了。”
确实,他这些天几次差点丧命于山沟。
赵二满意地点点头,闻到:“活儿干得不错,现在不是要钱的时候,我还有大事要办,明天来赵府结账,快滚吧。”
陆远扯住赵二的衣领,大惊道:“那怎么行,现在就得给钱,我还急着做生意呢!”
说话间,人群骚动起来,似乎是等待哪个重要人物出现,众人纷纷让开,恭恭敬敬站在两旁。
赵二见状不再纠缠,当即一跺脚,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陆远手里,不耐烦地说道:“就这么多,你先拿着,其余的明天再来取!别再烦我,我还有事要办!”
说完赵二便快步穿过人群迎了上去。
一袭红裙迈过门槛在前开路,袅袅步履每一步都能踩在男人的心坎上,女人媚眼如丝,只是轻轻扫过便让人骨酥筋软,正是那天卖飞刀的红衣女子,
她的目光落在扫过陆远时微微停顿,似乎有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