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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腹在桨柄上蹭了蹭,刚才被虫群惊出的冷汗还没干透,木头摸起来又凉又滑。
船桨轻轻点入水中,带起一串细碎的水花,小舟便朝着那座隐在黑暗里的石拱桥,一点点漂了过去。
小舟越漂越近,石拱桥的轮廓在昏暗里渐渐清晰。
桥面上积着厚厚的青苔,绿得发黑,像铺了层湿滑的绒毯,有些地方已经隆起,把原本平整的石板顶得歪歪扭扭。
几丛枯黄的野草从石缝里钻出来,被暗河上的风一吹,贴着桥身瑟瑟发抖。
望轻正想调整船桨,让小舟贴着桥边的浅滩靠岸,眼角却瞥见桥洞下的水流不对劲。
那里的水面不像别处那样平缓,而是翻着白色的浪花,水流“哗哗”地奔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往下拽,连带着周围的水面都在微微震颤。
“不对劲……”她刚低声说了三个字,桥洞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咆哮。
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呜——嗷——”,带着水腥气的回声在桥洞和暗河之间撞来撞去,震得人耳膜发疼。
希长手里的火折子“啪”地掉在船板上,火苗在湿木头上挣扎了两下,灭了。
就在这时,河水猛地掀起巨浪!那浪头足有半人高,像一堵灰黑色的墙朝小舟拍来,带着河底的淤泥和碎石,“哗啦”一声砸在船头上。
小舟本就老旧,经这猛地一击,船身剧烈地朝一侧倾斜,船舷几乎要贴到水面。
望轻下意识地死死抓住船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船桨的木柄在她掌心硌出几道红痕。
她的身体被甩得向船外扑去,半个肩膀已经探出船舷,冰冷的河水溅了她满脸,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希长在船尾更是狼狈,他本就瘫坐着,浪头一来便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滚向船边,后腰重重撞在船帮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他胡乱中抓住了船尾的一根朽木,那木头却“咔嚓”一声断了,他半个身子悬在船外,只有一只手还死死抠着船板边缘,指甲缝里立刻渗出血来。
“抓紧!”望轻嘶吼着,用尽全力将船桨往水里插,想稳住船身。
可第二道浪头接踵而至,比刚才的更猛,直接把小舟掀得在水面上打了个转。
船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哀鸣,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两人在剧烈的摇晃中像风中的落叶,随时可能被甩进湍急的暗河。
桥洞深处的咆哮声越来越近,隐约能感觉到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水下搅动,河面上翻起的浪涛里,似乎夹杂着几片闪着寒光的鳞甲。
希长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船舷的朽木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成青白色。
船板在他身下剧烈颠簸,每一次晃动都带着要散架的“咯吱”声,他不得不把整个上半身都压在船边,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桥洞深处的水流声已经变成了沉闷的“轰隆”响,像是有巨兽在水底碾过石头。
当那个巨大的阴影从桥洞深处游来时,希长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那阴影在浑浊的水里舒展开来,足有小舟的三倍长,边缘处偶尔翻出的水花里,能瞥见几道弯月般的弧度,显然是庞然躯体划过水面的痕迹。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他的声音劈了个叉,带着哭腔和破音,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砸在船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咚咚”声盖过了水流的轰鸣,他甚至能感觉到喉头发紧,连咽口水的力气都快没了。
望轻却在这时直起了身子。
她刚才被浪头掀得撞在船帮上,手肘磕出一片青红,但此刻握着船桨的手稳得惊人。
船桨的木柄被她掌心的汗浸得发亮,她的指腹抵在桨身最厚实的地方,肌肉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阴影越来越近,河面上翻起的浪涛里终于露出了怪物的全貌。
那颗脑袋足有半张桌面大,宽扁的吻部像鳄鱼般布满褶皱,一双琥珀色的竖瞳在黑暗中亮得吓人,瞳孔周围的鳞片呈深青色,层层叠叠地覆到脖颈处。
而脑袋以下,却是一条粗壮如水桶的蛇身,暗绿色的鳞片在微弱的水光里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每一片都有巴掌大,边缘带着锯齿般的凸起。
“是蛟螭!”望轻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锁定着怪物靠近的方向。
她能看见蛟螭脖颈处的鳃裂正在开合,每一次张合都带出一股浓烈的腥气,混杂着河底的淤泥味,呛得人鼻腔发疼。
蛟螭似乎被她的目光激怒了,猛地加速游来,蛇身搅动的水流掀起更高的浪头。
小舟在浪涛中像片叶子般上下抛飞,希长死死咬着牙才没叫出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晃得移了位。
望轻却迎着浪头将船桨高高举起,桨刃在昏暗里划出一道残影——她显然没打算逃。
船桨划破空气时带起一阵锐风,“呼”地掠过望轻耳畔。
她臂弯的青筋像蚯蚓般暴起,将那道残影狠狠钉向蛟螭探来的头颅——桨刃在昏暗里泛着冷光,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道,连周围翻涌的浪花都被劈开一道细缝。
可蛟螭的速度比风还快。
那巨口猛地张开时,两排匕首般的利齿在黑暗中闪着森然寒光,齿缝间还挂着暗绿色的涎水,像凝固的粘液。
腥风裹挟着一股腐臭的河泥味扑面而来,浓得几乎让人窒息,望轻甚至能看清它舌头上密密麻麻的倒刺,每一根都像淬了毒的针。
“嗡——”的一声,蛟螭的吻部带着破空声压下来,阴影瞬间笼罩了整艘小舟。
望轻瞳孔骤缩,只觉得那巨口像个无底洞,要将她连同摇晃的小舟一起吞入腹中。
船板在她脚下剧烈震颤,刚才被浪头撞裂的缝隙里,河水正汩汩地往上冒,浸湿了她的草鞋。
她下意识地将船桨横在身前,手腕被那股扑面而来的劲风扫得发麻。
蛟螭的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额头,冰凉坚硬的鳞片擦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刺骨的寒意。
希长在身后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大概是被这近在咫尺的巨兽吓破了胆,整个人缩成一团,死死抱着船尾的木桩。
就在利齿即将咬下来的瞬间,望轻猛地侧身翻滚,船桨“哐当”一声被巨口咬中,木片飞溅中,桨柄瞬间断成两截。
她滚到船舷边时,半个身子已经悬空,指尖堪堪抓住船板边缘,低头便看见蛟螭脖颈处的鳃裂正在剧烈开合,每一次张合都喷出带着腥味的水珠,溅得她再次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