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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嘉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独自背着行囊,踏上了去往千里之外的旅途,没有一个人来送她,连父亲也没有来。
在火车即将开动的时候,她惊喜地发现,林晓波坐在她的身旁。她呆呆地望着身边这个对她一往情深的男子,心中百感交集。她紧咬着嘴唇,不想哭出声来,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林晓波没有说话,也没有帮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只是深情而哀伤地望着她。她问林晓波是不是要陪她去西北,林晓波摇了摇头,说是来送她的。她哭着说不让他下车,说着便想抱住他,却扑了个空。
林晓波告诉她,他只是个灵魂,他的身体还在昏迷之中。他不能离开身体太远,只能在这里为她送别。说完这几句话,他便消失不见,出现在车厢外的站台上。
这个时候,火车也渐渐动了起来。张嘉雯哭着喊着,使劲拍打着车窗,可林晓波却离她越来越远。他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最后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醒来的时候,张嘉雯仍在抽泣,泪水湿透了枕巾。过了好一会,她才完全清醒过来,知道那只是一个梦。可即使在意识清醒之后,她的心中仍旧充满了悲伤。
醒了之后她就没有再睡,她从橱柜里拿出林晓波之前写给她的信,一封又一封地看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有些羞怯的男孩模样。时至今日,她仍旧说不清楚自己对他是怎样一种感情。她只知道自己的情感里有依赖,有欣赏,还有深深的愧疚。
这一整天,她都有些恍恍惚惚,好几次她听见了电话铃响,但跑出去又没有。还有几次是真的有人打电话来,但都不是林晓波。下午三点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这才听到了那个期待许久的声音。
“喂你好,请问是张嘉雯吗?”
“是我啦。你盐水挂好了?”
“中午就挂好了。”
“那怎么这会才给我打电话啊?”
“睡得太沉了,连护士给我戳针和拔针都没有醒,一直睡到现在。”
“猪一样的,我十点就醒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
“做了个噩梦,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
“什么梦啊?”
“梦见我一个人去大西北,没人陪我,也没人来送我。”
“我也没来吗?”
“来了的。”
“那怎么说没人,我不是人吗?”
张嘉雯迟疑了一下,说道:“在那个梦里,你还没醒,来送我的是你的灵魂。”
林晓波沉默了一会:“也许,那才是真的,现在这一切其实是一场梦。”
张嘉雯说:“我才不要呢,还是现在这样好。就算你不能陪我去西北,可你毕竟醒了,这给了我莫大的鼓励,也给了我继续往前走的勇气。”
“好吧,我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就是嘛。”
“你要不要再眯一会?”
“不行了,晚上我同学过生日,得马上出门去挑礼物呢。”
“哦,那你赶紧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我还没想好要买什么呢,要不你帮我出出主意。”
“我想想,有没有考虑去琅嬛书屋看看?”
“送书?”
“对呀,送本书给她,在前面写上祝福,不是很有意义吗?”
张嘉雯高兴地说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去吧,外面热得很,注意着点。”
“嗯,你今天晚上还要去看球吗?”
“要去的。”
“今晚是不是最后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