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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假期里,喻赠光主要关注的新闻有两类,一类是危害,另一类是变化。对这两类新闻,他看了很多,想法很多。
人们的域半径与日俱增,但监狱的墙不会一天比一天高、一天比一天厚,旧时代里的武器也不可能一天更新一次直到能压制所有类型的渐近线。
以前的很高、很厚的墙和颇有威力的武器,在新时代里失去了原来的作用,有不少人利用渐近线和渐近线实体重获自由,其中有少数人极大地危害了其他人的安全。
以现有的数据推测,除了以极凶恶的手段越狱以及在越狱后又做坏事的人,其他人在出狱后很少遇到追捕。就算遇到追捕,有些人也能全身而退。一旦他们再次逃走,他们的危险程度必然会大幅度上升。而从新闻上看,上面的人不打算把越狱的人都抓回来,而是准备在沙漠里建一所很大的监狱。
另一类事与变化有关。
通常情况下,从一阶到二阶,在此期间人们的域半径的增长速度不变。但有些人说他们的域半径的增长速度和域半径都改变了。这类信息有真有假,其中,可信度比较高的案例大约有十类。
有的人挣到了许多钱,有的人的体重减轻了,有的人过去得了绝症如今已痊愈,有的人找到了伴侣,有的人有了子女,有的人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有的人买了房子或车子……他们的域半径和域半径的增长速率都增加了,他们的渐近线实体也改变了。
更有甚者,不仅改变了域半径、增长速度和渐近线实体,连渐近线的类型也发生了改变,例如有个人在大仇得报后,渐近线的类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极具攻击性的渐近线变成了相对无害的渐近线。
这些变化是如何产生的?要具备哪些条件?以及,他们的渐近线、域半径、增长速度、渐近线实体究竟变化到了什么程度?变化之前如何、变化之后又如何?这些很细节的事,即便对方愿意说得一清二楚,喻赠光也不敢全信,即便信了,也找不出相应的规律,因为案例太少,且有真有假。
此外,喻赠光还看了一些新规定:取消对一部分未成年人的保护,只要超过十二岁,就不再享受额外的保护。撤去保护,也撤去约束,他们打游戏时不再受防沉迷机制困扰,他们可以单独订宾馆、可以自由出入多种娱乐场所、可以从事一些对身体有害的工作……
8月31日,报名。在这一天,喻赠光又见识到了四种“变化”:学校旁边的眼镜店只剩下两家了,以前至少有五家。按照惯例,从高一升到高二,要重新分班,今年不再分班。在排队报名的窗口旁边,贴着一张红纸,纸上写着在开学一周内搬出学校宿舍,奖励2000元,这是以往没有的事。放假期间,宿舍装修了。
9月1日,星期二,开学。
凭泠高级中学里一年四季都只有一套作息时间表,晚自习19:00开始,22:10结束,高三再加一节到23:00,23:30教室熄灯。
19:00~19:40,无任课老师,学生们自主学习。
数学老师兼班主任郭延军经常到教室巡视,监督、检查学生们的学习情况。这次巡视时,他在黑板上写下一个网址。昨天开会,校长多次强调一定要让所有学生都报名,报名率涉及学校的评审和排名,上面对此事尤为看重。
“国内的渐近线官网你们都看过吧?带手机的同学拿出手机,没带手机的同学,和同桌一起看。都没带就听我讲。”
直至今年七月,凭泠高级中学对学生带手机一事依然严防死守。但随着大批学生成为渐近者,学校便取消了手机的禁令,只要不影响别人,校方都不予干涉。
取消禁令的原因很复杂,其中一条是,安全。渐近线充满破坏力,校园生活很危险。出事了,学校不想负责任,老师会让学生联系家长。在这种情况下,由学生本人给家长打电话是最快捷的。此外,让学生把手机带到学校,能缓和师生关系,能转移学生的注意力,能在一定程度上保障学生和老师的安全。
喻赠光和卢兴灿都带手机了,他们拿出手机,边看边听。
网页打开,喻赠光一眼就看到了官网首页上的三张图片:土星星环,巨大陨石,小行星带。图片占据屏幕的左半部分,右半部分是详细说明,一阶星环级、二阶星陨级、三阶星带级。
郭延军发现大部分学生都带了手机,这说明师生相处和谐融洽、校园生活丰富多彩,这是难得的好事。
“10月25日~27日举办渐近线建模大赛、‘渐近线+’创新创业大赛的当代者主体赛,想参加的可以报名。建模大赛偏向武力战斗,创新创业大赛偏向脑力竞争,建模大赛、创业大赛都有高考加分和现金奖励,最好是每个人都报名。带手机的同学可以看看比赛规则,拿不定主意的和其他同学讨论讨论。谁不想参加,明天早自习前找我说明原因。”
郭延军话音刚落,交头接耳声便此起彼伏,合成一股大潮,在隔壁班都能听到。
老师在上面说,学生们在下面说,学生的声音几乎盖过了老师,但郭延军也不生气,任由学生说话、谈论,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学习不再是唯一的任务。学习好,能考上好大学,但好大学也很危险。以前人们觉得坐飞机是件很高级的事,如今坐飞机的人不多了。地上的汽车相撞,基本上不会死人,但天上的飞机坠落,人还有逃生的路吗?这几个月空难频发,还有几架飞机在飞、还有几个人敢坐飞机?考上好大学,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坐飞机”。
卢兴灿和喻赠光初中一年级时就认识了,上了高中还能做同桌,实属不易。作为资历深厚的好友,他很清楚同桌至今没有渐近线。他看向喻赠光:“你怎么办?”
“我先不报名。大赛肯定不止一届,我等下次。”
喻赠光在思考下次参赛的可行性,这时他听到一个充满怒气的字:靠。声音从教室中心传来,他扭头看去,想知道是哪位同学如此放肆,在课堂上大声说话。
陈素天、贺逐杨、梁洪振、杜椿城,这些人好像每次考试都能考到全校前一百,赵子衡、蔡雨泽、张婉馨、余霜,这些人应该也考到过全校前一百……喻赠光和这些人不熟,看了好几眼也没辨出声音的来源。忽然,他听见卢兴灿惊呼“完了”。
“怎么了?”
卢兴灿痛心疾首道:“不公平啊!苍天无眼……”
“停。重说。”喻赠光不喜欢“苍天无眼”这个说法,他立刻打断了卢兴灿的怨言,“怎么了?”
“我竟然是现代者。不公平啊!”卢兴灿一边说话一边把手机拿给他看,“看,新发布的渐近者的划分规则,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