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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撅山穷悲悯昭,风雨迢迢唤人摇,尘华肆尽心念空,独树一帜望星稀,一室一人一盏茶,半晌半暗半薄凉。
生处安世四通达,难安心中独寂寥,心欲乘风归去,无奈身在利海,
身不由心,心不由己。
纵使有骄傲的资本,亦无放纵的勇气。
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的羁绊与利益得失,追根究底说白了只是不够重要,所以可以舍弃,随之既难过也甘愿承受。
一室明净如洗,蓝调镜面再液晶光照下反折幽光,苏弈看着网页申明,眼神晦暗,心脏发紧下沉,自医院不欢一别后两人再无联系,十几年的交情好似乌云见日,说散就散。
如今南驭工作室发出与苏氏终止所有合作代言的申明,条条框框清清楚楚表明愿意无条件承担一切违约责任,如此果决不念旧情,可见是准备与他老死不相往来,苏弈说不清内心此刻的感受,看着网友们一言一语的猜测,有怀疑、有惋惜、有谩骂,苏弈视而不见,脑中那道骄傲坚决的背影在清晰中慢慢模糊不见。
难过吗?
有点。
不舍?
可能吧!
毕竟相识十几年,两人好到能穿一条裤子,如今这般,心中难免没滋没味。
可让他接受,内心深处的抗拒告诉他,
做不到…
如若这是命定,控他无处反叛,要他无处安放,他又该如何。
可怎么办?
他苏弈从来都不信命!
他生在百年传统世家,父母都是学识渊博之人,生他时两人已不在年轻,对他的管教非但没有溺爱反而愈加严苛,可他生来立身于心,不张扬却固己,从不被繁文缛节束缚。
母亲常说他总是不动声色的作抗争,不费一兵一卒皆身心受利。
如今母亲被病魔缠身,已时日不多,最信赖的兄弟也渐行渐远,而立之年不是如虎添翼,而是独自强撑。
冬日晨光熹微,穿过落地窗采集满地,明明冷寒却刺眼又灼热,让人心底发慌。苏卓这时推门进来,看着发怔的人明显满脸肆醉,知晓他又是一夜未眠,
他眼含忧色强忍哀戚劝解:“阿弈,你这样傅老师会忧心的”这种点到为止的醒念,不需多言两人都懂。
“我倒是希望她能训斥我…”苏弈苦笑微垂眼睫,眼底的痛被掩盖,他又何尝不知,傅家和苏家百年传承,清廉傲骨满循,不为世俗不为己,这样的人活着太累,母亲一生都在为医学献身,可如今轮到她自己,却只能听天由命,
命运何其不公,痛哭的人即使在大声,迎接他的可能只是一场大雨,淋湿了心盖住了声,如今他自己已成雨中痛哭的人,雨停了泪干了,他还是苏弈。
苏卓何曾见过他如此颓败,眼眶瞬间红了,张了张嘴却不知何言,万物在生命面前都太过渺小不值一提。送一人走,迎一人临,大喜大悲,是幸也是不幸,他有种预感苏家可能要到头了,老太太一走余下的三人已是强弩之末,他不免担忧忡忡。
突然,办公桌上的手机传出叮铃声响,苏弈视线垂低再看到那沉寂许久的号码愣住,手指却动作随行接通,
“苏弈,几年不见,你是当我死了吗?”微沉的声音透出,直穿心脏。
“小五哥,你回来了?你……”苏弈心中震撼喃喃,语气中竟有难得的脆弱。
对面的人明显怔了一下,呼吸沉浊,继而松范下来:“小弈,我在医院…”,
“哥,你知道了...”
“嗯!”
“我马上过来…”苏弈慌忙起身抓起车钥匙,带翻了桌边角的文件夹,他看了一眼无暇顾及朝门口奔。
“阿弈...我来开车”苏卓心中同样震撼,
五哥?
那位回来了?
来不及多想,看苏弈慌成这样赶忙疾步跟上。
阳光明媚泛着橙黄,炽热的光透过玻璃穿射到原木地板上,网状斜阳虚虚实实晃,两叠妙长身影在房内两端面似远交映,波光微动一瞬,身影影射成双,像是纠缠拥抱着。
顾念汝坐在沙发上看着细心整理衣物的男人,心若暖流灌溉,她虽被娇养长大,但已太久无人为她如此细致妥帖。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热烈,男人把最后物品放好,拿起一旁的衣帽走到她身侧,身体力行捞过沙发侧边的人抱在怀里。
“等下会有人来…”她明显慌了一下,下意识环住男人脖颈,感觉到臀下紧实硬理的大腿肌肉,
“很快,伺候小公主穿上衣服就好…”靳图南望进她水光潋滟的桃花眸,轻啧一声拿起羽绒服咬耳。
“我没这么娇气…”她乖乖抬臂穿衣,
“有我在的每一天你都可以娇气!”他拉好拉链,看着她笑的意味深长,接着拿起线帽给她带上,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眼帘被遮住,精致的鼻挺翘,朱唇在微讶中张启着,是索吻的姿态。
“阿南,遮住我眼睛了…”
“乖乖…”
靳图南呼吸一滞,喉结深咽滚动,虎口紧扣轻抬,俯身下压唇齿相依厮磨。
一番缱绻缠绵后,两人交颈各自平复涌动的情潮。
半晌,顾念汝推了推男人炽热起伏的胸膛:“还得去和靳爷爷靳奶奶打声招呼…”,
“我已经和爷爷奶奶说过了,我们直接回去,去我那边住好不好?”靳图南喉结滚动,用下颌在她颈肩处轻蹭,说话含着气音。
“我有地方住,而且就在你隔壁”刚想问他何时和二老说的,就被他接下来的话震惊到,
这才哪到哪就要同居了?
“和我住不好吗?不看着你我放心不下,乖乖也不想我心有牵挂无心工作是不是?”男人盯着她错愕的脸,意味深长的重复。
顾念汝被这男人不要脸的程度惊到,堪比pUA大师啊!
她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义勇,
她好笑的捧着他的脸左右摇晃:“让我看看,这还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尚京靳爷嘛!”,
靳图南满脸宠溺的按住她的手,两人鼻尖贴近,一室寂静只听见他说:“我只是爱顾念汝爱到发疯的靳图南”,
“你…你说什么?”顾念汝呼吸一滞,双手不自觉用力,掌心的脸肉被挤变形,她执拗的看着他,声音带着哽咽的颤,
“顾念汝,靳图南爱你,他好爱你…”他被她认真固执的神情憾到,于是拉开她的手紧握住,语气诚惜且笃锭。
她眼眶湿热,那一刻仿佛听到那颗贫瘠的心发出迟来的满足的叹息,
好像七魂有了归属,六魄穿荡心海,
她…有了软肋。
他们都是那种只要确定心意就不管不顾的人,他比她更甚,所以爱无需多言,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真挚的表白,
该说不说,她该死的喜欢。
“阿南,谢谢你…”她用力抱紧男人,脸颊埋入他颈侧,似亲吻似昵蹭。
“那跟我住好不好?”他宠溺的抚摸她发,继续引诱。
“好…”这次是毫无犹豫的回答,
“呵!”靳图南一愣,随即笑出声,
心思被拆穿,羞愤的张嘴咬住男人颈肉,
“嘶…”因突然的痛感袭来闷哼声,接着是皮肉上滑腻的勾画,敏感的麻丝丝缕缕沾染全身,他僵住不敢动,
尝到淡味血腥时,顾念汝才意识到自己过于使力了,她猛然抽离去看那一块,淤红明显布满血丝,惨不忍睹。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么嫩…”她点了点印迹,话里点他,
“还有更嫩的,我不介意你在那也留下痕迹…”他无奈得纵容她满是知错不改的兴味,继而靠近逗她,
顾念汝脸瞬间漫上红晕色有种玩笑开大的慌感,不敢看男人炽热又意味的眼,
“那可不行…”当下决定小女子能屈能伸,
“你呀!”靳图南温柔的捏了捏她粉白脸肉,顺势自然的牵住她:“走吧!回家!”。
“好,我们回家…”。
靳图南开车,回到蔚蓝公馆小筑前,
顾念汝提醒他:“我要回去拿些东西”,
“先吃饭,吃完饭你得睡个午觉,晚上再过来拿些需要的东西,或是我直接让人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