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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凛冬城衢区
衢区,这凛冬城边境的贫民区,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坑洼王国”。道路崎岖得仿佛是被巨人随手画出来的涂鸦,地面全是那些凹凸不平的碎石,像一群调皮的小怪兽横七竖八地躺着。马车要是敢来这儿溜达,那可就倒了八辈子霉了,保准分分钟散架,就差没在路口立个大牌子,上面写着“马车禁入,来了就散架,概不负责”。区内的建筑大多是破破烂烂的木屋,或者看着就弱不禁风的劣质石屋,住在这里的,不是老得走不动道的爷爷奶奶,就是病恹恹的大叔大妈,还有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整个衢区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生活气息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苏北在这衢区,那可算是个“小富豪”了。为啥呢?因为他有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瞧瞧他家门口那过道,铺的都是干净又平整的青石板,走在上面,那叫一个稳当,感觉自己都能走出模特步来。偶尔坐一坐,也不用担心被石子扎屁股,不过时间一长,屁股还是会抗议,毕竟青石板又不是软绵绵的沙发,能让你舒舒服服地躺一天。
这会儿,苏北正坐在门口,百无聊赖地数着蚂蚁,眼巴巴地等着屋内泡澡的茉莉洗完。茉莉之前那叫苦连天的模样,仿佛在说三个月的奔波把她的骨头都快拆散架了,现在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洗个澡更幸福的事儿了。要是非得加个条件,那肯定是泡个热气腾腾的热水澡,这简单的愿望,就像黑暗里的一束光,照亮了她疲惫的心灵。苏北那是相当理解,二话不说,就像个勤劳的小蜜蜂,去弄了个大木桶,又吭哧吭哧地烧了满满一桶热水,就盼着茉莉能舒舒服服地享受这难得的惬意时光。
茉莉这位养尊处优的公主,第一次踏入这平民区,感觉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啥都新鲜得不行。“原来热水是用木炭和煤烧出来的呀?我还以为是魔法变出来的呢!”“哇,你们晚上就靠这小蜡烛照明啊,我家的吊灯可比这亮多了!”“诶诶,苏北先生,你这床硬得跟石头似的,真的能睡得着人吗?我在家睡的可都是羽绒床垫呢!”“你们就吃这种干巴巴的饼啊,都没有大鱼大肉,能吃饱吗?”“那个,还有那个……”她像个小话痨,问题一个接一个,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在探索一个全新的世界。最后,在苏北那冷漠又带着几分无奈的眼神注视下,茉莉才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像个犯错的小孩,乖乖地停下了追问,然后小声嘟囔着说想洗个澡。
苏北坐在门口等啊等,闲着也是闲着,就开始琢磨怎么给茉莉安排个新身份。他脑袋里像个小马达一样飞速运转,首先想到的是,凛冬城的平民区简直就是茉莉隐藏身份的绝佳“避风港”。为啥呢?你瞧,这里好多平民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利索,更别说知道王国已经改朝换代了,至于前王国公主长啥样,那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人跑去通风报信,把茉莉的身份给暴露了。其次,平民区的消费水平低得可怜,对苏北来说,养个人就跟养只小猫小狗似的,不费啥劲儿,生活成本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最后,凛冬城离都泽王那可是十万八千里,就算真的不小心被发现了,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脚底抹油,赶紧开溜,安全方面还是有保障的。
想好了这些,苏北清了清嗓子,用略微抬高的声调朝着门内喊道:“你多大啦?”这一嗓子,就像一颗炸弹扔进了平静的湖面,屋内水花溅起的声音里,夹杂着一声惊恐的惊呼:“诶?”苏北这突然的一问,可把茉莉吓得不轻,手里的毛巾都差点掉进水里。“大?什么大?”茉莉心里一阵慌乱,还以为苏北问了个什么奇怪的问题,不过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刚满十八岁了!”
十八岁?苏北一听,差点没笑出声,心里默默想着:我也刚满十八岁,一米八的大高个,面容成熟,身强力壮,活脱脱一个小男子汉。再看看茉莉,才一米四,脸庞稚嫩得像个小娃娃,体型迷你得就像个小精灵,这哪像十八岁的样子啊,她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呢?“说实话。”苏北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茉莉这下慌了神,吞吞吐吐地说:“其实……其实是十六岁啦。”说完,就像只受惊的小仓鼠,半只脑袋钻进木桶里,还偷偷盯着门口,嘴里不停地吐着泡泡,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茉莉心里委屈巴巴的,小声嘀咕着:“我也不是故意撒谎的呀,就是不想被当成小孩子。在大人眼里,小孩子就没有自己的想法,什么都被瞒着,人生轨迹全被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就像被牵着线的木偶一样。就说我最后的逃跑计划吧,也是他们安排好的,我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苏北哪能想到茉莉心里有这么多小九九,他这会儿正琢磨着十六岁的茉莉能干点啥。让她宅在家里吧,又太显眼了,容易暴露身份。想来想去,还是得给她弄个新身份,而且这个身份得让大家都认可。十六岁这个年纪,去当个服务员啥的倒也合适。茉莉那可爱的外表,再加上天生的蓝色瞳孔,就像两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肯定能迷倒不少人,到时候肯定能很快获得一个新身份。
“十……”“……四。”“这次真的是实话了,苏北先生,你可别再吓唬我了。”屋里传来茉莉带着哭腔的声音。原来,苏北思考的时候没吭声,这沉默的氛围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得茉莉心跳急速加快,她心里莫名地恐慌、紧张,就怕因为撒谎被苏北讨厌,一紧张,就又说出了一个新数字。苏北听了,顿了顿,皱起眉头,心里想着:这小丫头,到底几岁啊,怎么跟挤牙膏似的,说个年龄这么费劲。
“没有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许把我当成小孩子!”茉莉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带着一丝倔强,整个人就像一个脆弱的玻璃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光听声音就能感受到她内心的脆弱和不安。苏北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弄得不知所措,沉默了片刻后,轻声说:“上学吧。”
“诶?”茉莉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仿佛在问:“上学?这是我能拥有的快乐吗?”在贵族圈子里,未满十六岁的女孩抛头露面可是大忌,贵族家的女儿大多都是被父母请的顶级老师关在家里,进行一对一的私人教导。上学对茉莉来说,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既新奇又充满了吸引力。“我可以吗?”“我从来没有上过学呢。”茉莉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没忍住从木桶中站了起来,结果突然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又急忙捂住胸口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窗口,嘴里还嘟囔着:“这木屋怎么到处都是洞啊,可别被人看到了。”木桶里的泡泡“咕噜咕噜”地冒着,仿佛也在为茉莉即将开启的新生活欢呼。
“嗯,那就这样办,上学。”苏北坐在门口,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十四岁的茉莉,正好可以上凛冬学院的初级部。巧了,苏北就在凛冬学院工作,还有子女免费上学的名额,到时候就以妹妹的名义把茉莉报上去,这样既能照顾她的日常生活,又能让她有个新身份。更重要的是,凛冬学院的学生堂食是免费的,这对生活在贫民区的他们来说,可省下了一笔不小的开支。
正想着,苏北突然一拍脑门,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脱口问道:“茉莉,你是职业者吗?”“啊!!!!!”这一问可不得了,茉莉正好洗完澡,躲在木桶后换衣服呢,被苏北这一嗓子吓得手忙脚乱,“哗啦”一声,一桶水全被推倒了,水溅得到处都是,茉莉的衣服也被淋了个透湿。“太糟糕了,可恶的苏北先生!你就不能等我换好衣服再问吗?”茉莉气得鼓起腮帮子,低声抱怨着,眼睛盯着墙边挂着的那套衣服。
茉莉咬着手指头,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看墙角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裙子,突然灵机一动:“就这么办!”片刻后,“滋——噶——”木门缓缓被推开。苏北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心里奇怪,转过头一看,瞬间傻眼了。只见茉莉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休闲服,衣服领口大得都能从两肩滑落,看起来就像穿着一条超大号的裙子。下半身露出一截光溜溜的小腿,让人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忘了穿裤子。茉莉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双手紧紧把衣服领口揪成一团,生怕衣服掉下来。苏北看到这一幕,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心里想着: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茉莉心虚地抬起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用眼神示意苏北:“要进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