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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锐健营的演武场上飘着细雪，晴岚将改良的燧发枪抵在肩头，铅弹旋转着穿透三百步外的双层铁甲。八旗将领们倒吸冷气的声音里，镶红旗都统阿桂突然单膝跪地："娘娘此等神兵，当用于平定准部之乱！"
"这正是今日要议之事。"晴岚卸下枪管，露出膛线设计图，"但需工部、户部、兵部通力协作。"她话音未落，工部尚书纳穆札尔已拂袖而起："女子干政已属荒唐，如今还要动摇祖宗兵制？"
雪粒子突然密集起来，傅恒的亲卫无声围住出口。晴岚从袖中取出鎏金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全息投影般的西域地图悬浮半空——这是她用树脂透镜与烛光制造的简易投影。
"大人可知罗刹人在恰克图以北囤积了多少铂金？"她指尖轻点，地图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点，"足够打造十万支带膛线的火枪。"纳穆札尔盯着投影中闪动的俄文数据，额头渗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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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勤殿密议**
子时的更鼓声中，六顶青呢小轿悄然停在西华门。晴岚掀开《四库全书》的暗格，露出藏在《女诫》封皮下的等高线地图。阿桂的护甲撞在楠木架上，震落二十年前的和珅手札。
"这是……"刑部尚书钱沣捡起散落的信笺，俄文火漆印下竟盖着已故理藩院尚书的私章，"原来罗刹人早在我们枢要安插了眼线！"
晴岚将硝酸银溶液泼向信纸，隐形字迹显露出喀尔喀蒙古各部的驻防图："三日后，我要诸公联名上奏三件事——设军械研究院、开西山煤矿、重建福建水师。"她转动多宝格上的珐琅花瓶，暗门应声而开，里面整墙的罗刹火器图纸令众人骇然。
户部侍郎高恒突然抽出袖中匕首："妖妇祸乱朝纲，当诛！"刀锋逼近晴岚咽喉的刹那，傅恒的箭矢穿透他右腕。跌落在地的匕首柄上，双头鹰徽记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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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博弈**
刑部大牢的腐臭味中，晴岚用银针挑开高恒的衣领。狼头刺青下埋着微型铜管，倒出的磷粉在暗室自燃成俄文字母——"Смерть"（死亡）。
"你们用汞蒸气传递密信，却不知汞遇硫磺会变黑。"晴岚将硫磺石按在囚犯伤口，溃烂处果然泛起黑斑，"就像你主子在太医院下的铊毒，遇到普鲁士蓝试剂就会显色。"
高恒突然咬破后槽牙，晴岚却抢先捏住他下颚："氰化物？早给你换成苏打粉了。"她摘下护甲露出微型注射器，"这是用牛痘浆液提炼的吐真剂，你会把莫斯科的腌臜事吐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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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定策**
五更天的养心殿药香弥漫，乾隆倚在龙榻上批阅联名奏折。晴岚将吐真剂供词铺满御案，俄文密令与满文朱批交错如棋局。
"你要的这三件事……"帝王咳着用朱笔圈出"福建水师"，"是要掏空朕的国库？"
晴岚展开《海疆防御图》，在台湾府位置按下指纹："罗刹舰队已在琉球外海游弋，这是他们从英吉利买来的蒸汽船图纸。"浸过酚酞的图纸遇碱泛红，显露出舰船参数。
乾隆忽然握紧她的手，虎口处的茧子摩挲着注射器留下的针眼："若朕准了，你拿什么担保？"
"拿这个。"晴岚扯开衣领，心口处的胎记竟与御书房藏的传国玉玺拓印完全重合。西洋座钟恰在此刻鸣响，震得案头《四库全书》簌簌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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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门盟誓**
黎明前的神武门广场上，六部尚书与八旗都统跪接圣旨。晴岚捧着鎏金虎符登上将台，突然抽出阿桂的佩刀划破掌心："今日歃血为盟者，当以新火器卫疆土，以新学堂育英才，以新海防御外辱！"
鲜血滴入青铜爵的刹那，傅恒的亲卫抬上二十口铁箱。箱盖掀开时，新式步枪的烤蓝光泽映着朝霞，枪托上刻满联名大臣的族徽。阿桂率先举枪向天齐射，轰鸣声惊起满城寒鸦。
"看好了！"晴岚突然调转枪口指向宫墙阴影，铅弹击碎琉璃瓦，藏身其间的罗刹间谍应声坠地。那人怀中的密信飘落，俄文落款日期竟是"1796.2.7"——历史上和珅被赐死的十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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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裂痕初现**
退朝时，钱沣悄悄塞给晴岚半枚虎符："娘娘可知，今日与会者中有三人与和珅有旧？"他指尖蘸茶在青砖上写下的名字，有两个正是方才歃血为盟的重臣。
西风卷着雪粒扑灭字迹时，观象台方向突然腾起绿色狼烟——这是晴岚设定的紧急信号。她策马狂奔途中，腕间胎记突然灼痛如烙，脑海中闪过乾隆咳血的画面。当马蹄踏碎懋勤殿前的薄冰时，她看见《四库全书》的暗格大敞，藏着时空通道图纸的《女诫》不翼而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