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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演武场的晨雾还未散尽，三百名八旗子弟的马蹄声已震得地皮发颤。晴岚站在花岗岩砌成的观测台上，手中黄铜望远镜的焦距圈刻着密位刻度——这是她用罗刹国怀表齿轮改制的测距仪。
"镶蓝旗前锋突进太快，两翼火枪手脱节了！"她挥动赤黄双色令旗，沙盘旁的傅恒立即敲响铜锣。正在冲锋的骑兵阵列突然左右裂开，露出后方三排轮射的燧发枪队，硝烟尚未散尽，第二梯队已从侧翼包抄。
观礼台上的蒙古亲王猛地捏碎茶盏："这哪是骑射？分明是邪术！"他指着沙盘上代表清军的蓝旗，那些小旗竟用磁石吸附在铁质沙盘上，随令旗指挥灵活转向——正是晴岚按现代沙盘推演改良的战术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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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物院首课**
懋勤殿后的格物院首次开讲，晴岚用硝化棉在青砖地上烧出等高线。"诸君可知，为何罗刹火枪射程总比我们远三成？"她突然将铅弹掷入铜盆，酸液腐蚀后露出内部的螺旋纹路。
工部侍郎荣保凑近细看，山羊胡险些沾到酸液："这……这弹丸怎生有螺纹？"
"这叫膛线。"晴岚转动燧发枪模型，铜制枪管在阳光下旋出致命光泽，"弹丸旋转飞行，可增射程与准度。"她突然调转枪口指向院外柳树，铅弹穿透三百步外的箭靶红心，惊起飞鸟遮天。
阿桂抚掌大笑："有此神器，何愁准部不平！"话音未落，柳树突然拦腰折断，树心赫然嵌着枚俄制铅弹——正是三日前截获的罗刹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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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风波**
子时的西山突发火光，晴岚策马赶到时，新建的弹药库已烧成赤红骨架。她抓起把尚有余温的灰烬，在西洋显微镜下显出铂金碎屑——与喀什噶尔战场发现的燃烧剂成分一致。
"看守士兵全被割喉，用的是罗刹弯刀。"傅恒递上带血的凶器，护手上刻着斯拉夫数字"1796"。
晴岚突然用镊子夹起片未燃尽的羊皮纸，俄文密令在硝酸银溶液里显形："三日后子时，炸毁神机营。"她抬头望向观测台，月光下有人影一闪而逝，黑袍上的狼头刺绣正是喀尔喀死士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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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战演练**
次日演武场竖起十丈高的木塔，八旗精锐对着稻草人轮番齐射。晴岚却命人牵来百头绵羊，在羊角绑上火绳。"今日不练射靶，练截击！"
当燃烧的羊群如烈火战车般冲来，镶白旗都统吓得坠马。晴岚夺过令旗连挥三下，火枪手立刻分成三列：首列跪射羊群前蹄，次列立射中间火绳，末列专打头羊。不过半炷香，火海竟被铅弹雨生生截断。
"此乃散兵线战术。"她在沙盘上摆出楔形阵，"遇袭时化整为零，以小组为单位交替掩护。"突然抓起代表罗刹军的红旗插向阵眼，"就像猎狼，需断其腰，破其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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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现形**
暮色中突降暴雨，晴岚在格物院核对图纸时，房梁突然坠下黑衣人。那人袖箭直取她咽喉，却被防弹玻璃挡住——这是用琉璃夹铅丝仿制的护心镜。
"等你多时了。"晴岚转动书架机关，铁笼从天而降。扯下刺客面巾，竟是白日夸赞膛线的工部侍郎荣保。
"你怎知……"荣保话音未落，晴岚已用镊子夹起他胡须上的铂金碎屑："那日你凑近看铅弹时，胡子上沾了燃烧剂。"显微镜下的碎屑闪着幽蓝，与弹药库灰烬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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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巡营**
五更天，乾隆的明黄伞盖出现在演武场。帝王苍白的面色在见到旋转靶场时泛起潮红：百步外的铁皮人偶被机关牵引忽左忽右，八旗子弟以三人小组追击射击，弹着点竟全中咽喉。
"此等战法，可与《纪效新书》互补。"乾隆咳着在阵图上朱批"准奏"，忽然指向西侧山林："那里为何设镜阵？"
晴岚转动铜镜，阳光经十二面凸镜聚焦，瞬间引燃三百步外的草人："这叫光学武器，罗刹骑兵的羊毛大氅最怕这个。"火焰腾起时，林间惊飞的信鸽脚环闪着铂金光泽——正是罗刹间谍用来传信的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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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暗流再起**
庆功宴上，阿桂敬酒时突然抽搐倒地。晴岚掰开他紧握的酒杯，银针探出杯沿的氰化物痕迹。赴宴的蒙古亲王拍案而起："定是罗刹人投毒！"
"不，是咱们自己人。"晴岚举起酒杯对着烛光，琉璃釉彩在高温下褪去，露出内壁刻着的和珅花押。当夜，傅恒在神武门截获的信鸽腿上，绑着的密信日期竟是"二月初七"——这个日子在乾隆御笔的《起居注》里，被朱砂重重圈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