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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达想睡个回笼觉，杨海平却没给他机会。
“伍子，醒醒，昨夜里那蛇胆酒不错啊！我刚刚起来的时候，双眼都搅着清亮了不少。”
一大早天不亮就被学生堵门上声讨，杨海平也很无奈。
小女孩脸上长个痘不很正常吗？可陆倩那丫头不地，非得过来找饮食的原因。
杨海平好一通糊弄，才给兴师问罪的半路学生弄走了。
回来之后，见秦达‘哼哈’睡的正香，杨海平一杵子就给他捣醒了。
“杨叔，外面天还没亮，黑蒙蒙的能看清啥？你别扯那犊子，哎呦卧槽？杨叔，这灯丝儿都看的真亮地……”
杨海平这个杨叔，跟秦达三叔王五七的性格大差不差，说的好听点叫‘开明’、叫‘诙谐幽默’。
如果说的不好听，按照秦达三婶子的说法，那特么就纯属没正形，到老没个大人样儿。
秦达熟悉三叔王五七，杨海平这套可唬不住他，但睡眼朦胧中，他看了看挂在头顶的灯泡，顿时觉着世界都不一样了。
秦达口中的灯丝儿，可不是灯泡里的电钨丝，而是灯光经屋里的灰尘折射、反射形成的有形光线。
这种灯丝儿，就跟夏日午后，阳光突破云层形成的光线类似。
“那可不咋滴？我刚刚看外面的星星，那特么一个是一个，那两口酒，闹不好给我的散光喝好了。”
杨海平白话了起来，秦达只能无奈起床。
瞅了眼刘明义的东屋也亮着灯，他就喊了一声：
“刘叔，你忙了一宿？”
“那可不咋地？茂林从昨夜里八点开始，一个钟点送一碗蛇胆过来，可特么给我累够呛！”
秦达喊了一声，东屋的刘明义也带着怨气喊了一声。
昨一宿，他特么就灌了一百来瓶六十五度的北大荒，眼珠子差点妹瞅瞎。
“刘叔，那蛇胆酒挺好，喝了眼珠子清亮地，你试试……”
“试了，喝你昨夜里喝的，跑了一趟茅楼，你们爷俩接着睡，一会儿我弄瓶蛇胆少的酒，让小陆姑娘喝，别给人吃顶了……”
后半夜，见秦达没有起来跑肚，刘明义也喝了两盅浓度很高的蛇胆酒。
但人跟人不能比，秦达这个小伙子火力壮，对嘴吹了两大口屁事儿没有。
杨海平这个军医，也不干力气活，没有什么虚劳损伤，喝了也没事儿。
但刘明义不同，虽说他也没出过大力，但终年饮食清淡，喝了浓度较高的蛇胆酒，却被凉了一下，夜里就跑了茅楼。
听到刘明义要给陆倩几个配酒，杨海平带着些犹豫向秦达问道：
“伍子，我眼瞅五十了，这两天在向阳屯造的我都想你婶子了，整夜整夜烙大饼，咱造这些该不是公鹿、公熊吧？别给人小姑娘造的长了胡子，那特么就崴了……”
杨海平这话也是有依据的，就怕向阳屯的人净上些男人爱吃的菜。
万一给陆倩造的雄性激素超标，那可不是崴了这么简单。
“不能够吧？刘叔，咱这两天吃的，不能给小陆姑娘造出胡子吧？”
这年月各行各业的学习材料都很简单，因此杨海平这个军医也沾点博闻强识，他这么一说，秦达也有些二乎了，只能张嘴喊一声，问问刘明义。
“你们爷俩真能扯，咱屯子家家户户到了过年前都这么造山货，也没见谁家娘们、姑娘长胡子，三小子，回头你给明山说说，让他杀几只老母鸡拿益母蒿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