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上前揽着谢知萱轻笑道:“我爹怎么可能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谢知萱道:“我方才不小心看到了信中内容,你爹骂了你整整一张纸的不知人伦……”
顾凌道:“那是我给他写信说他若是要将那个若柳夫人什么的带回家中,我就让我娘与他和离去庐州投奔任表舅去。”
“任表舅?”谢知萱不解看向顾凌。
顾凌道:“我娘的表兄,当年我娘本都要与任表舅谈婚论嫁了的,却被我爹给提前下了聘礼求亲,我那任表舅早年丧妻一直未娶,人人都说他是对舅母一往情深,实则娶舅母都只是为了延续香火,他对我娘一直念念不忘,我爹知晓任表舅的心仪,所以才恼羞成怒骂了我整整一张纸的。”
谢知萱道:“当真?”
顾凌无奈地伸手揉了揉谢知萱的脑袋,“你方才既然都看了,为何不看完整封信?”
“我没有偷看……”
顾凌道:“我知晓你没有偷看,我的所有信件你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谢知萱望向着顾凌的眼眸,道:“你既然困了,就先睡了吧。”
顾凌看向了谢知萱的手腕处,“你的佛珠呢?”
“今日遇到了钟世子,他说他娘亲有一条一样的佛珠断了绳,上回他不是帮阿蓉捡回了玉佩吗?我当做谢礼送给了钟世子。”
顾凌紧皱眉头道:“随身戴着的佛珠你怎能送人?还是送给一个外男?”
谢知萱道:“我是送给钟世子的娘亲,也非是给钟世子,且他必定帮妹妹捡回了父亲留下来的遗物,此恩不小。”
顾凌道:“你上回丢了你父亲送还给你的玉佩,我帮你捡回,也没见你谢我,何况这是谢知蓉欠下的恩情,怎得要你用佛珠去还?”
顾凌摘下了他戴在右手上的佛珠,扔在了一旁。
谢知萱捡起佛珠将佛珠放在了房中的多宝阁上边,“你又乱吃什么醋呢?”
顾凌一把将谢知萱拉入了怀中道;“那钟恪能安好心才怪,他如今接近你必定存了什么坏心思。”
谢知萱道:“我寻常都在府内,大不了日后见着钟世子我离得远远的总可以?你怎么越发爱乱吃醋了呢?师兄的醋你吃,钟世子的醋你也吃,你倒也不嫌酸。”
顾凌紧搂着谢知萱道:“若是你如今已是永嘉侯世子夫人,我何必吃这种醋?”
“我爹这一路走得也是真慢,他早日归来,我可早日向你提亲。”
谢知萱低声道:“陛下不是还想着让我去和亲南诏吗?你爹归来长安,南诏王也就会来长安了……”
顾凌搂紧着谢知萱道:“陛下未必会这般狠心,说让你和亲南诏,可能就是吓唬吓唬娘亲而已。”
谢知萱道:“陛下可因我没让娘亲中丝情蛊恨着我呢。”
“这事怎么可以怨恨到你头上?”顾凌道,“陛下何时成昏君了?”
谢知萱伸手捂住了顾凌的唇:“嘘,小声些,睡吧。”
顾凌望着谢知萱的眼眸,道:“萱萱,陛下真若如此心狠让你嫁给南诏王,那我凭着抗旨不尊谋逆的罪名,也要带着我永嘉侯府的兵马前去南诏,打下南诏国做南诏王娶你为妻。”
谢知萱抬眸看着少年脸上的意气风发,浅笑道:“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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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安国公府被抄家一事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永嘉侯府之中,寿宁郡主不断地转着佛珠,见着顾渚坐着轮椅与他身边的陈碧玉入内便道:“将陈碧玉赶出顾家大门,永嘉侯府必定不能受陈碧玉的牵连。”
陈碧玉忙跪下道:“郡主,不要,不要,求您看在芷柔与宝哥儿的份上,让我留在永嘉侯府之中吧。”
寿宁郡主呵斥道:“正是因着芷柔与宝哥儿,你就须得离开侯府,芷柔与宝哥儿不能有你这么一个娘亲!”
陈碧玉看向了坐在轮椅之上的顾渚道:“五爷,夫君……您念在我们往日里的情分上,留我在侯府之中吧,五爷……”
顾渚道:“陈碧玉,若不是你,我与阿萱就不会走到今日,你离开侯府去乡下庄子里边吧。”
顾芷柔在一旁玩着布偶,一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模样。
顾芷柔可是恨死陈碧玉了,都这个时候了,她不离开侯府,岂不就是连累她与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