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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运明已经在家呆了半个月了,而原本青葱的稻穗也已经黄了大半。来自外地的收割机也如期而至,离城镇近的村已经开始收割了,到张运明村还得几天。当然这收割机也不具备越野功能,离马路近的稻田可以收掉,再远一点的就没办法了。爷爷只种了自家靠马路的一块田,但是二爷家有一块田在山坡上,自然得用人力来割。张运明这壮劳力毫不意外的被叫去帮忙,实际上张运明应长久地坐办公室,早已成了脆皮,稍一动弹就腰酸背痛,但既然是二爷来说,自然是硬着头皮也得上了。
天色微微亮,张运明手持一把镰刀来到稻田旁,镰刀是那种弯钩型带有锯齿的锯锯镰,二爷家的稻田水没有放干,底下还有淤泥,是收稻谷最难的一种。因田里还有点鱼,二爷舍不得,所以没将水完全放干。不过这倒是小孩的高兴的玩乐场所,二爷给他的小孙子下了命令,得捉上几只大鱼当午餐,他一听便很兴奋的当免费劳力去了,当然免不了叫上小伙伴,在田里撒欢的机会可是罕见。按辈分这小孩是张运明的侄儿,但是不怎么熟悉,名字也叫不上。小孩倒是在二爷的介绍下叫张运明二叔。
张运明从边上开始割稻谷,镰刀要斜向外,从下往上割,以防被镰刀割伤。张运明倒是对这些技巧还没忘记,但是手法明显生疏了,二娘在旁边提醒割的高一点,等会儿搭成跺放在上面,稻谷不会沾那么多水。本来这种水田要将稻谷运到干燥的地方再打的,但人手不足,就放在田里了,只能希望明天别下雨,否则稻谷很容易发芽。二爷和大爷去家里背半桶和打谷机去了,这边只有张运明和二娘。大娘手脚不便在家里做饭。
侄儿很快便招呼了几个小伙伴,一起扑到田里去,再稻谷丛中穿梭,二娘大声呵斥,命令他们只准在割好的地方捉鱼。于是几人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张运明,让他割快一点。张运明很无奈,着手脚可麻利不起来,下面又有淤泥,走路都费劲。二娘从另一头开始割,几人见张运明这儿进度实在太慢,便都转移到二娘那儿去了,但是那边水浅,没鱼,搅了一阵,变悻悻上岸。张运明割了两三行,这接近一亩的大田着实费劲。突然张运明一脚踩了个软软的东西,直接踩进了淤泥里,张运明将它抠出来,竟是一条小半斤的鲤鱼。他抓起鱼向几个小孩儿晃了晃,他们瞬间兴奋的大叫起来。
“二叔抓到鱼了,二叔抓到鱼了。”
侄儿赶紧将拿着桶到张运明身边把鱼放进桶里。
“去装点干净水,给这鱼洗洗。”鲤鱼满身污泥,张运明怕它死掉,实际上挨了张运明一脚,基本也没啥活力了。
几个小孩又跳到张运明这边,手脚并用的摸起鱼来。这边水深,倒确实有鱼,几人实力确不太行,好几次摸到鱼,鱼便一下窜的老远。
还好大爷和二爷来了,大娘跟在后面,提了桶水,里面应该放了十滴水。还拿了个罩子,不过不是标准的,只是罗兜底部坏了,做成的简易鱼罩。侄儿跑去接过罩子,在水里扑腾起来,有了如此神器,几人倒不至于空军。很快便捉上了几只,全是一斤多的稻花鱼,颜色发黄,很是漂亮。
二爷赶紧让侄儿提桶回去,给了他5块钱,让他请几个小孩吃零食。几人开心的一溜烟跑掉了。大爷和二爷一起收割,速度明显加快不少,张运明只觉得喉咙冒烟,上岸凑到水桶边,拿起汤勺就喝。果然加了十滴水,大口灌下去,顿时觉得清凉不少。
忙活了两三个小时,太阳也变得毒辣。终于是将稻谷割的差不多。因为人少,二爷决定割完再打,因为还要用罗兜挑回去。将打谷机和半桶组装完毕,猛地一拉发动拉绳,机器轰鸣的转动起来。二娘和张运明在一旁递,大爷二爷打。不一会儿半桶便装满,将半桶放进罗兜,二爷挑着回家,这是个,之后就是二娘给大爷递,张运明自己拿自己打。十多分钟一轮,将半桶清空,二爷挑走。终于是在午饭前全部收拾打完,几人弄得有些疲惫,索性半桶和机器先放在田里,回家再说。张运明来到自家水井边,提上井水痛快的灌了两口,井水清澈凉爽,十分解暑。将四肢清洗干净,双手果然出现许多细小的割痕,细细的发痒发痛。
叫上爷爷去二爷家吃饭,本来没去帮忙一般是不请的,但二爷特地来家里叫爷爷,本就是一家人,也没多做推脱。张运明叫上小黑,已经不给它拴上绳子了,农村的狗还是散养最好。小黑迈着小短腿跟在张运明后边,若是张运明走的快了还会汪汪地着急叫,张运明只好放慢脚步等他。
来到二爷家,饭菜早做好了,二爷杀了一只鸭,做了个红烧鸭,烧的海带,鸭杂炒了点辣椒。鱼也是度的方法,这俩算是主菜,满满两大盆。炒了个青椒肉丝,烧茄子,土豆丝,做了个丝瓜汤。都是张运明爱吃的菜。
二爷拿出几瓶啤酒,刚从水井里拿出来,没放冰箱,水井拿出的温度更温和,不容易伤胃。张运明也整上一瓶,夹上一块鸭肉,非常入味,正宗的土鸭味道。以前经常在网上看见有人质疑土鸭为什么那么贵,只能说吃过的人才知道,差别真的很大,用粮食喂得散养鸭,绝不是饲料鸭可以比的。里面的海带也非常棒,简直让人胃口大开。小黑自然有福了,待在张运明脚下,张运明吃肉它吃骨头。介于它还小,张运明将骨头都嚼碎了喂给它。
吃着鸭肉喝着冰啤,张运明只觉得上午的劳累都消除了。夹上一块鱼肉,很细嫩,但辣椒放少了,鱼里的酸菜很好吃。侄儿吃得快,已经下桌去逗小黑去了,小黑抱着个鸭头正躲在一边费劲的啃着,屁股被摸着也不在意。看来不怎么护食。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张运明也干了几大碗米饭,也产生了养点鸡鸭的念头,没办法,确实太好吃了。
回家一觉就睡到下午三点,窗外坝子借给了二爷晒谷子,二娘正在用耙子将稻谷粘着的稻草剔除。下午太阳很大,二爷家的这批稻谷不用担心发潮了。手臂还有些发痒,张运明去只好去井边冲了个凉。小黑窝在稻谷边睡觉,轻踢它一脚,它才迷迷糊糊起床。看见张运明在身边,便高兴的摇动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