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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能视频吗？”
“算了吧，我语音都不敢……”
雨涵抓着被子忍不住笑起来，陈燕看着傻气的雨涵差点笑喷，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曾经父亲对着自己说过：“恋爱会使人变得愚蠢，以后谈恋爱了，给爸说，爸帮你出谋划策”，此时的陈燕便扮演着这个角色，有种农民公公种的大白菜被猪拱的错愕感。
雨涵突然想起曾经之前在雨下说过的话：“喜欢这件事，要告知天下才能实现！”
雨涵随即幻想了下，瞒着陈燕打字道：“能出来吗？”
本来有点睡意的陈默突然惊醒，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本来就聊天有点意味的陈默突然难免还有点小兴奋，此时天空还有一丝微光，星星没有出来，但天空蓝红色交汇，像涂满了颜料，天空下起的小雨微微感觉让人感到凉爽和惬意。
陈默穿着棕色的风衣，这件风衣是陈凯歌的，曾经过年的时候母亲递给陈默的，当时陈默穿上很多人都说好看，这也使得陈默穿上这件衣服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晚间的晚风吹拂着陈默的衣领和头发，陈默站在熟悉的地点，陈默看到了身穿短袖衬衫，身下穿着牛仔裤的雨涵，雨涵将长长的头发剪去，留下了前额头和微微超过脖子的后发，雨涵轻轻一笑就能将陈默弄得魂牵梦绕
陈默突然明白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为什么愿意乱来也要博取美女一笑了，虽然读书的时候也没骂错，但为了喜欢的“西施”欢喜一笑，哪怕下地狱恐怕也有人做，不然纣王死得就太冤了。
多年以后的陈默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发现，即使长长的六年，也不过几个片段，仿佛时间被那几个片段包裹，但今天这一晚他永远都会记忆犹新。
雨涵欢笑的对陈默说：“如果有一天，有一个女生给你表白，你会怎么办！”
陈默像惊弓的鸟一样，陈默不想多言。
也许是太激动了，雨涵对着陈默小声的说：“我有点喜欢你！”
随即也许是看陈默不动于衷，吼叫道：“我有点喜欢你！”
吼叫的声音刺穿了陈默的内心，陈默欣喜了下，但未来的影子在眼前一闪而过，这一刻，他沮丧起来，本应该迈出的光影也没有照射在他身上，黑暗包裹住了陈默，微弱的光亮照射入陈默的额发和侧脸，陈默只说了句：“如果没事，那……我先走了。”
在昏暗的小灯下，陈默沉默着头向迎接地狱的死侍。
雨涵傻了，她不能接受这个设定，白雪公主的童话故事并没有这样的设定，那个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也没有那么勇敢和无畏，陈默不是至尊宝，自然不可能是那名声赫赫的齐天大圣，她哭了，无声，内心却狮吼的向虚空咆哮，她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比万箭穿心还要让人难以接受，这一刻，双方都觉得死亡不是唯一的终点，爱的碎裂好比心脏的碎裂，陈默知道，他恐怕很难在和雨涵有什么交接了，雨涵也怀疑，那个自己喜欢的人，也许并不喜欢自己，陈默无言，雨涵也无言，泪雨滴落在地板上，被黑暗吞干，无声无息，雨涵强颜欢笑道：“抱歉，打扰到你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陈默低着头，低沉着声音说道：“对不起！”
这一刻，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失败的人，失败到没有边界，他好想死了算了，好累，好烦，好痛苦！
传说被丘比特的箭射过的异性就会相恋，并且永远都不会分离，但陈默每当看到电影或动漫里的丘比特怎么看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甚至还没有陈默成熟，就这么一个小孩子，他又懂什么是爱呢？如果他将两个性格不同的人用箭撮合在一起，那家暴就是丘比特的错了。
自卑的挫败感充斥着陈默的大脑，卑微的无力感让他口干舌燥，这一刻，他居然懦弱的觉得雨涵适合更好的男生，他……家里太穷，他也太平庸了，他能力不行，长相不行，学习又差，甚至还没什么家庭背景，就连吃饭，都是明天斤斤计较的事情。
“曹尼玛的！”
“对不起。”
雨涵像小丑一样奔跑回家，还未干涸的淤泥落在身上也毫不在意，这一刻她就想逃离，远远的离开陈默，离开那个让她难受到死的人！
陈默目视着雨涵离开，当雨涵从眼前消失的时候，陈默差点笑了起来，但双手捂着脸，差点脸部扭曲起来，他发现他哭不出来，他就像一台老旧的机器，发出痛苦的声鸣却无法有实物露出，陈默的身子已经麻木到窒息，死亡的感觉让他仿佛被黑暗吞噬，地狱的大门时刻为他敞开。
踉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大脑仿佛有无限的声音开始争吵。
“死了算了，仿佛生活对你来说也没什么！”
“生活好累，好痛苦，世界上真的有天堂吗？我好痛苦，谁能拯救我！”
“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好想答应，我真的好想接受，哪怕结局很差！”
“我会后悔的，对吗？”
“我是不是很该死，让一个女生为我哭。”
“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死了吗？我为什么感觉心脏被撕裂了。”
“你还是小孩，可以哭……”
“我把喜欢的人弄丢了，而且我还什么做不了。”
陈默差点崩溃的大哭起来，巨大的撕裂感仿佛要将他杀死，他好想咆哮，咆哮的嗓子无声，愤怒的奔跑，然后死在奔跑里，但到最后他只能躲在被子里，像一个钻地鼠的小老鼠一样，蜷缩起来，然后独自悲伤。
天空的小雨洗涤着他身上卑微的灵魂，那不是天堂的圣光，也不是救赎的雨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