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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不会有个女生会为了和说你一句话,而编一个故事来给你说,如果,抓住了,别放手,因为如果丢了,你就永远都找不到了。”
昏暗的小诊所内,陈默坐在塑料的冷板凳上,右手此时早已被针管刺穿,输液的溶液流淌进陈默的血管,寒冷的环境让他有点乏困,诊所内并没有什么人,乡村里的人秉承着能吃就绝对不上医院的准则,如果不是吃药未果,陈默也不会来,鸿如将陈默送来便打电话向陈默的母亲要钱,狮吼的声音在冷清的病院里回荡开来,陈默低沉着,被注视的感觉耻辱又羞愧,最后陈默弓着身,让自己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
这种无人倾述的感觉无比窒息,抽血的时候,陈默眼神空洞无神,手臂被细针刺破却毫无感觉,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医院了,曾经有一次羊血的时候也来过一次,当时陈默的母亲焦头烂额的将陈默送来市里最大的医院就诊,当时虽然花了很多钱,但却什么事都没有,但最后那张健康的健康表,却是她最好的礼物,现如今什么都他自己亲力亲为,他的父亲,也就那样吧。
望着有点蜕皮的墙壁,陈默一句话都不想说,他这个时候就想睡觉,躺在地上不想后果的睡去,哪怕世纪末日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陈默左手拿起手机,用蹩脚的手法对母亲的手机号打字道:“我好难受。”
但又改为了“我想你。”
“我没事。”
“我,过得怎么样,寒假回来吗?”
“我……”打了十几句,一句都没有发出去,删除打字框,辛辛苦苦打的字一下子就烟消云散,陈默感觉心脏好像不在跳动,他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的过往,就像一棵摇摆的芦苇草,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看着稚嫩的自己,怀疑着未来似乎会小有成就的自己,看着湖平面的轮月,不明白是否我们这种猴子真的能捞起海里的月吗。
通过窗户望去,巍峨耸立的大山,仙气飘飘的白雾,那里有他的家,埋葬着他曾经的梦想和少年的憧憬,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那里藏着柔情的水。
在孤独的韵味下,陈默玩起《植物大战僵尸》这个为数不多不要网且还能玩得开心的游戏,就像很多日日夜夜一样,你不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自己想要做什么,游戏将你的内心隐藏,在那个狭小的屋子里。
多年以后也许我们才明白,赋予时间的东西都很不一样,《植物大战僵尸》这部经典的游戏终究埋藏在我们的童年里,栩栩生辉。
刺目的阳光照射入陈默的眼眸,雨过天晴的世界光彩又夺目,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台风所带来的经济损失和落叶满天飞,有人哀但无人喜。
陈默找到了刘勇,陈默搀扶着刘勇回到家,刘勇家此时早已破败不堪,门前的两棵树并没有倒下,但躬身的却像两个暮年的老人,刘爷爷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刘勇叫了几个壮年帮忙便让陈默早早回了家。
生活的阴霾始终难以摆脱陈默的世界,望着漆黑的屋子,陈默一句话都不想说,鸿如十有八九又去“上班”了,陈默已经懒得祈祷他能多做几天了。
吃着剩菜剩饭,热都懒得热,无味的吃完白菜,陈默将衣物褪去便躺在床上,也许是寒气的原因,哪怕温暖的夏季床依旧冷的让人汗毛竖立,五点半,外面依旧是阳光明媚,陈默却无聊的躺在被窝里玩起《植物大战僵尸》,一个普通的关卡,陈默玩了恐怕有十来遍,玩着玩就困意十足,眯上眼,陈默突然不知不觉中想起来《变形记》这个晚间电视,从前他看这个电视纯粹就看一个乐子,还“恬不知耻”的将自己带入主人公,可当思想在床上被拉长时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没见过“天空的旱鸭子”,没见过高楼大厦,更不可能理解所谓的夜店,或者高新技术,他才是被时代抛弃的人,更何况那些山里的人,它们还有爷爷奶奶,而自己好像啥也没有。
无聊且孤独。
哪怕是乡村,陈默也无法在晚间就睡觉,脑子忍不住运转起来,有担忧明天的午饭,也有担忧自己的生活状态,但同时也幻想着初中的生活,还有那成为少年的洗礼。
天空露出嫩雨,滴答的声击落在荷花上,发出的声音像夏日的节拍,夏雨绵绵,本来燥热的世界也变得凉爽宜人起来。
只可惜邻村才有湖,所谓的江南美景也并没有赋予这里、每个地方也许都患得患失什么,但同样,它们也有它的自然美,和那些你不得不承认的人文美。
躺在床上的陈默辗转反侧,无聊的孤独感侵蚀着他的灵魂和肉身。
叹了口气,目视着手机屏幕无聊的翻阅起来。
……
“你真的喜欢那个混球?”陈燕问道。
雨涵在床头上滚打,被子被蹂躏的皱巴巴起来,雨涵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发烧的要死了,本来有点退烧的情况,好像又大烧起来,脸红得遮都遮不住。
在对面的陈燕坐在椅子上无奈道:“那你怎么办?表白?”
雨涵差点死去,说道:“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视频聊天,看着狼狈的雨涵,陈燕也无可奈何,很想嘲讽一下,却抿了抿嘴,骂了骂陈默那个小比崽子!陈燕突然想起了晓斌和跋斌这两个倒霉蛋,他们两个人在毕业的那一天对雨涵表白,小作文看的陈燕当时差点笑飞,要不是怕雨涵生气,早就连笑一周了,陈燕也不羡慕雨涵,因为是谁都知道雨涵在班里人气本来就高的离谱,其他班的人都有喜欢雨涵的,至于有没有表白,也许只有雨涵清楚,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雨涵都没有答应,反而拒绝别人让雨涵特别为难,好在雨涵发烧了,将信息都屏蔽了,最近才有一点清净的感觉。
这一刻陈燕居然有一种世界错乱的感觉,仿佛来到了某个童话故事,公主什么王子都不爱,就喜欢那个整天一张衰脸,而且还一事无成的庶民,想不到有一天,这种奇葩到死的故事居然真的会在眼前发生,简直就像曾经看过的漫画剧情,明星爱上某个突如其来的路人,但陈燕又想,陈默怎么样都不可能有男主的模板,他就像是一个衰仔,老天爷看不上他,他好像一辈子都会倒霉下去。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陈燕还是鼓励了雨涵表白,而且在陈燕的感觉里,只要雨涵表白,就不可能有人拒绝,所以陈燕让雨涵表达的很委婉,一种我好像看你比较顺眼的词就好,雨涵就像是在学七十二变的孙悟空,菩提老祖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
“在不?”
陈默猛的精神起来,捏了捏有点蓬松的头发,问道:“怎么了?”
雨涵沉默了会,问道:“你好了吗?”
陈默发了个我“天下无敌”的熊猫表情包。
雨涵笑了笑,陈默问:“你怎么样了?”
“还行,烧也退了。”
“好。”